☆、第二十六章
因为所处的眼界不同,所以同样的风景在不同的人眼中终会演绎出不同的风采。只是世人多愚昧,总是看不清也不愿看清其中的不同!
就像那些总想着追上西门吹雪的人永远也达不到他那样的境界。因为当他们吹落剑上的血花时,只会感到胜利的喜悦与兴奋。
但西门吹雪,他的眼中闪过的却是难以名状的无奈与哀伤。
对手逝去,剑归鞘不能再出。这岂非是作为剑客最大悲哀?
若能闻道而死,西门吹雪无疑是喜悦圆满的。
只是这样的圆满又如何能让恶魔满意……
烟火的一瞬灿烂辉煌后,留下的是满地残破寥落。一如月满则亏,弦满则断。所有最惊心动魄的完美只留在人心中,存在于过去。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人,两柄不同的剑。
自从第一次不曾甩脱这人独自行事以后,叶孤城就不曾再白费过那力气。不是没想过将这人折在剑下,但且不论自己能否做到不留痕迹,只一想到这人毕竟是西门吹雪送来,叶孤城便免不了多了一分犹豫。
尤其在知晓这人在决战前不会将事情揭露给西门吹雪知道时,叶孤城心底确实一松。
并非因为计划的顺利进行,而是——
他能面对天下人的指责,唯一不能的就是西门吹雪!因为西门吹雪是他所认可的对手,是一名真正纯粹的剑客,更是让叶孤城都羡艳的人物!
能没有束缚的将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剑道,难道还不值得别人羡慕吗?
朝闻道,夕死可矣。
即便终归是要面对的,但能拖一刻是一刻,剑仙既然已经决定坠落凡尘与人为伍,那有这些人的软弱便也不奇怪吧!
僻静的小巷子里,一眼看去颇显陈旧的小院内却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白衣的剑客独坐在圆凳之上,莹白如玉的指尖圆顿,所有的指甲都被修剪的整齐干净。一方素白的绢布掌在手中细细地擦拭剑身。皓腕翻动间,只见银白的剑光流转,将所有的一切交织。除了那一片白,就再容不下其他。
黑衣的执事静立在不远处,面上是几分倦懒笑意。微睁的猩红眼眸注视着白衣剑客,内里却未曾倒映出分毫。
风轻轻的掠过,扬起衣抉,却带不走任何茶香酒意。
一切,与往常是那么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怕只有剑客那被檀香木座的珠冠所高高束起的长发。平添几分尊贵雍容。
还有那双,闪动着琉璃色泽的琥珀眼瞳。
哦呀,又是一个和少爷一样的习惯,该说不愧是让少爷在意的对手,还是说少爷所认同的剑客都是如此可爱?少爷现在是不是也正做着同样的事情?塞巴斯蒂安如此想着,脸上便忍不住笑了。
看向叶孤城的目光不禁微热了几分。
就是这个人,是会威胁到少爷的存在哦,真是让人蠢蠢欲动……是毁了好还是让少爷将对方毁了好变得更美味,无论那一个选择,都让人鲜血沸腾啊!
恶魔微微一挑嘴角,交握的手隔着手套蹭过手背处契约所在。
叶孤城敏感的侧首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四目交对,却在对方温文无害的笑容下默然敛目转首。
西门吹雪。
心下叹息,这个名字再度在叶孤城的唇齿间徘徊。
这样危险的人物,作为白云城的叶孤城是绝然无法安心的留在身边的……
擦剑的手几不可查的一顿,那一双琉璃色的琥珀眸中寂寞如浮云涌动。浅浅的叹息终于溢出唇口,心已不静,再如何擦拭也是枉然。
收起手中的绢布,叶孤城端起桌上的茶碗轻抿,已经冷了白水滑过喉咙,染上不知名的涩然滋味。
“你已观我,已知我之剑,缘何还要留在此。”锐利的目光不含杀意的落在黑衣执事的身上,带着几分的疑问。至于心底不可言说的脆弱,叶孤城是不可能将之展露给对方看到的。
“少爷的命令,可不是执事能妄自揣测的哦。”看着叶孤城默默的饮用那一碗冷水,塞巴斯蒂安的心情忽然上扬了一分,也不在意回了对方的问话。
至于西门吹雪下了什么命令,他又有什么必要告诉叶孤城?不过是个人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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