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某天清晨,林深对着正在树下偷懒的林之比了个向那边看的手势,然后发出一声短暂的“嗡嗡”声。

“?”被摇醒的林之正觉得倒霉,就偷懒这么一次还被抓包了。他眼睛还没来得及向林深手指着的方向看去,便突然惊得从树下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

“你能说话了?!”

他双手固定住林深的脑袋,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是满溢出来的狂喜。两人距离不过咫尺,林之此时又早已变回自己原本的相貌,于是林深眨巴了两下眼睛,脸红了。

林之却没管,而是双手又忍不住的揉搓起林深那还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脸颊,将他的嘴巴挤压得嘟了起来。

“再说一句我听听,快点,小胖子。”

“嗡嗡。”

方才林之是被林深能发出声音了这件事给高兴坏了,也没注意他说了什么,此时听他再一开口,便觉得困惑了。

“嗡嗡?”

林深点了点头,脑袋还被林之控制着,无法随意转动,只好用眼神不住地向旁边看。林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吓得手上一使力,捏得林深“嗷”地一下叫了出来,发出了失语百年后的第二个音节。

而那原本安静栖息在一大片油菜花上的马蜂们瞬时被惊动,张开翅膀就要起飞,霎时间整个马蜂窝山头都被马蜂们嗡嗡的声音所充斥。令人头皮不住发麻。

林之顾不上揉一揉林深被掐痛的脸蛋,一把将他捞起就往自己的洞穴跑去。

太大意了!每天过着重复的生活,怎么就忘记春天到了呢!林之懊悔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在马蜂们回来之前把自己的洞穴掩护好,和找到新的地方供林深练功。

万幸的是林之的洞穴原本就是山里野花最少的地头,加上马蜂们也实在讨厌他和林深身上那股子药味,没有一只愿意抛弃那满山香喷喷的野花而来追他们两株臭草,这才得以避免了满头包的命运。

“喂,小胖子,疼就再啊一下。”林之不甚温柔地揉了揉林深的脸蛋,引来对方的皱眉抗议。

“啊!”像在表达不满似的一声吼,听得出来还有些沙哑。

于是这整个春天他们都没能离开山洞。

林深像个初学说话的孩子,整天咿咿呀呀地对着林之不停的练习。山林里的鸟儿们都是千里耳,原本每天清晨再看不见那个少年和青年练功还觉得有些奇怪,但偷听到林深能发出声音后,一传十十传百,整片林子的鸟儿都高兴坏了,自发地叼了片叶子在他们山洞口,每天起得最早的鸟儿会衔一滴山里最清冽的露水在叶子上,让林深润嗓子。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有没有效。

这些鸟儿们都是普通的鸟,一代又一代寿命不过几载,当年林之还没有化形时便和鸟儿最要好。鸟儿们会唱歌,还会给他讲外面的故事,有时候也会带一些人间有趣的小玩意儿回来,可比虫子们好玩多了。

一年又一年,在林之漫长的生命里,一代又一代的小鸟陪他度过了一段又一段时光。可惜鸟儿们总喜欢往闹市飞,在山里也不会停留多久,窝也没有建在这里,所以连虫子们会说话了,鸟儿们还是只会吱吱喳喳。也没有一只鸟像他一样,变成能幻化成人形的妖怪。

而自林之能化形后离开此地,已有不止百年的光景,这里的鸟儿也早已不知换了几代,唯一没变的是它们依旧和从前一样,还是很吵,整天叽叽喳喳,热闹又热心。

林之也很不客气的每天就拿那滴露珠喂给林深,也不在意是否真的有用。渐渐地林深也和鸟儿们越发熟络起来,听他们整天叽叽喳喳的说些自己听不懂的鸟语。

这其中有一只鹦鹉和林深的关系最好。

因为只有鹦鹉能够口吐人言。并且这只鹦鹉还很优秀,他不仅是学舌,而是真的在说自己想说的话。

林之有段日子正是进阶的重要阶段,他躲在山洞最深处开始闭关,那只颜色翠绿头顶红毛,油光水滑的大鹦鹉便趁机成功上位成了林深的语言老师和夜晚的□□伙伴。

“呱呱,我叫英武。”大鹦鹉晃着小脑袋,俨然一副人间教书先生的模样。

“呱呱,我叫英武。”林深学着他也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嘎嘎,不对!你要说你叫林深。”大鹦鹉跳到林深肩头,用它的大翅膀呼了一下林深的脑袋作为惩罚。

“嘎嘎,不对,我叫林深。”

于是等林之闭关出来后,便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呱呱,大王大王,我会说好多话了我会说好多话了!”

“咕噜咕噜,大王大王,我马步能扎一整天了一整天了!”

“嘎嘎嘎嘎,大王大王,你不会说话了吗你不会说话了吗?”

林之简直用了他几百年的教养和气度才没有把那只大鹦鹉给拔毛烤了。

春去秋来,林之用了一整个夏天的时间才改掉了林深学舌的坏毛病,而此时和林深约好的一年之期也即将到来。

林深最近又有点不对劲。

这一年时间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林之对林深的了解可以说比当年在黑风山上还要更甚。自从林深可以重新开口说话以后,这小胖子好像终于进入了叛逆期。

没以前那么软萌可爱了,也不像以前那样容易被他的美貌迷惑了。

“小胖子,晚上不和我一起睡吗?你不冷吗?”其实是林之自己怕冷了。林深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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