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板和我家那位是朋友吗?”李冬问。
“算不上朋友。”江怜南说:“以前高老板是我这里的常客,后来就在我对面开了一家酒吧,生意也就还凑合。”
高悦掐死江怜南的心都有了:“哈哈,不知道李先生从事什么行业?”
“我?我还是个学生。”李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后可能搞搞历史方面的工作,对子承父业不是很感兴趣。”
“原来是这样。”高悦说:“搞文化也好,哈哈。”京城太多姓李的名门,他还真不敢得罪。
等等,学生?
“冒昧问一下,李先生是读研究生?”那也有二十好几岁。
“不,开学读大一。”李冬说。
大一?
高悦整个人懵逼。
“喂。”江怜南扯扯李冬的衣袖,提醒对方少透露自己的信息,但是不可否认,他心里爽得一塌糊涂。
要知道单身的时候,在圈里人面前受尽鸟气,说他好花无人采。
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果然有男人撑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知道了。”李冬心里有数,他说:“你交待一下店里的事,我们出去玩儿。”
“好啊。”江怜南马上点头:“那你等等我。”他依依不舍地朝李冬亲了一口,然后去找店长交待事情。
“我打算出去野餐,你看看店里有什么东西能带?”李冬说。
“ok!”大叔举起一只手,先找店长说话。
大叔快乐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在酒吧里面跑来跑去,准备他们出去玩要带的东西。
一张漂亮的田园风桌布,甜酒和杯子,水果,点心。
高悦现在终于相信,坐在他身边这位年轻英俊的学生哥,当真是江怜南的男朋友。
因为感觉骗不了人,他的死对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恋爱的气息。
“那再见,祝你们玩得愉快。”高悦起身告辞,他觉得这样也好,有人收了江怜南这只老妖孽,以后就没有人敢说他是万年老二。
“谢谢,慢走。”李冬说。
从京城市区到郊区野餐不切实际,他们收拾收拾东西,瞄准一个原生态大公园。
“参参,刚才我紧张得不得了,就害怕你突然喊我一声怜叔。”江怜南心有余悸地抱着李冬的胳膊,需要蹭蹭男朋友才能压惊。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李冬负责提着两个小藤编箱子往前走:“怎么样,喜欢哪个地方?”
这里的环境都不错,午后人并不多。
“那个漂亮的花圃旁边。”江怜南指着一块地,自动忽略李冬说他蠢的事实。
“看来你很喜欢花花草草。”李冬说:“那为什么穿得那么单调?”
“一个人过日子,穿那么丰富给谁看?”江怜南看了李冬一眼,又移开眼睛:“那,你之前说陪我买衣服,什么时候再去?”
现在交了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男朋友,严重地勾起了江怜南对穿衣打扮的yù_wàng。
李冬说:“周四,或者周五。”他站在花圃旁边,把箱子放下,先把桌布找出来:“正好穿上漂亮的衣服,来我家吃饭。”
“放屁。”江怜南抢过李冬手里的桌布,铺开:“在你爸面前穿得那么张扬,怕别人不知道我存心吊你们父子俩?”
李冬想了想,在场的都是熟人,就苏叶是别人。
他记起苏叶和江怜南有点神似的脸孔,顿时觉得陈武侯真是操蛋,这是对江怜南的侮辱,很不尊重人。
“怎么了?”李冬一沉默,江怜南就打从心里开始慌,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你别误会,你爸我是真的不稀罕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那些年花他的钱的创业、对他若即若离地暧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早就知道陈武侯非善类。
老二老三不是不知道他委屈,可是又能怎么样,各自和各自的长辈关系错综复杂,生意上更是常年来往,没有谁会为了这点事去撕破脸皮。
想要守住自己心目中认为纯粹的感情,不去下海经商,是江怜南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他不想在利益场中迷失自己,也不想看透身边每一个人的真实面孔。
“嗯。”李冬终于知道,为什么跟江怜南接触的时候,很难找到清晰的感觉,因为对方骨子里是个挺成熟的人,其实每件事都会想很多,这跟小年轻谈恋爱的感觉当然不一样。
“我以前之所以会喜欢他,”江怜南说:“因为学生时代他跟你一样,是个很干净英气的人。”他侧头看着李冬,眼睛带欣赏:“但是也不一样,他锐利,你很温柔。”
大叔撅着屁股在桌布上摆弄食物,动作小心稳重,似乎他的咋咋呼呼只表现在感情上。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矫情?”李冬问。
“大家公认的。”江怜南说。
他拿出带果酱的面包,低头舔了一下沾在手指上一抹红。
“那你会改吗?”李冬又问。
江怜南扭头看着他,双颊鼓鼓地,然后摇头。
“哈哈哈。”李冬弯腰凑上去,他立刻闭着眼睛:“果酱不错。”李冬低头咬了一口他手里果酱面包。
江怜南睁开眼睛,马上凝聚了一层水雾,气的,然后把面包整个摔在李冬脸上。
“哈哈哈哈。”李冬笑。
他接住面包,吃了两口,递到江怜南嘴唇边:“这么好吃的东西,老公给你分一点。”
江怜南直接趴桌布上,浑身无力,埋着脸没脸见人。
“你说什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