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出去给我哥接茶水,因为回来的时候没注意门口的那一堆小弟,被他们绊了一跤然后洒了茶水。因为我哥就在里面安安静静的恢复精神呢,不想吵着他,就没骂那一堆小弟,也没把茶壶砸到他们脸上,只不过是瞪了几眼,然后低声威胁了他们而已。
之后我又去接茶水了,这次回来的时候提防了一下小弟,就没有洒了。小心翼翼地盯着茶壶,慢慢推开门,看见我哥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但是手上已经不安分了,被子上摆满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手.枪,子弹、匕首、短刀,这类杀伤武器。
先是看见他在折腾一把枪,把子弹拆了装装了拆,然后又开始玩刀,用一把小刀在手腕上划来划去,就像在犹豫着要不要割腕自杀一样。然后之后又在枕头底下摸了老半天,最后确认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藏的一刀一枪都在,才突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看见他把那堆杀伤性武器都藏在了床头柜里。把搭在床边的那半截用的绳子勒在自己脖子上,勒了一会又放弃了,把绳子原搭回去。这个时候我才慢慢地走过去,把茶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他倒了一杯喝,突然就问我:“你看了我多久,茶都凉了。”
我没回答,但是这应该怪他,玩刀玩那么久,还什么都没干。
我当时如果从这幅场景中敏感的体察到什么的话,或许未来就不一样吧,毕竟下一件我还有一点印象的事情就改变了我未来的走向。
本来那天很平常的,我出去走了一趟,然后回来的时候刚关上门,就突然被我哥搂到怀里,吓得我心里面颤了一下,就像被鳄鱼撞了一样。当然这一切都是表象,真正吓到的我不是亲哥哥对我投怀送抱,而是他偷偷把刀抵在我身上。
没来得及抢走刀,也没来得及推开他,突然感觉腹部一阵闷痛,凉了一下又好像铰到什么东西一样一阵痛,再用手摸刚才被刀抵到的位置,湿哒哒的,再看手的时候就是一片红了。
当时自己大概被吓得冒冷汗了,手都颤起来,惊恐地盯着我哥看,却看见他的表情远远比我惊恐,又复杂得很,让人难以描述。看起来是一脸懵,但是手却从来没有离开刀,还在把它一寸一寸地慢慢推进我身体里。
那个时候的感觉已经不记得了,反正有那种被天砸到头的感觉,用手在背后到处乱摸着,可能是糊了一门的血手印吧,然后总算是摸到了门把手,一边抓着刀柄努力地挣开我哥的手,一边反手拧着门。
还好我从小手劲就比较大,或者说我哥从小手劲就一般,我那年14岁,我哥20岁,他犯神经我求生,都是用了死劲的,结果我居然挣脱了他,零点几秒内拧开了门,虽然脚下已经有一点发虚,但是还是绕过一堆小弟,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跑。
走廊里面很暗,除了听见远处我哥的惨叫声以外,只能看见尽头好像有一个小方块闪着光,大概是我头太晕了吧,居然地闪着,就像看见电视剧里面唯一的逃生出路一样,然后就从那里跳了出去。
之后好像腾空了一阵,脚触到地面之后又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跑,也不知道到底是到哪里了,是一个很潮湿又有些暗的地方,我在那里稍微呆了一会,之后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很高的地方俯瞰着我,说了一句话,没怎么听清,只听到“以后”。
我知道自己大概是有救了,然后,好像就对那个人笑了。
第100章 放弃
“篆刻离别烟雨江南,你的美我不忍落款。”——《弱水三千》
......(神烦独白篇张昊冉部分).......
不知道为什么,单是想起我哥当时追杀我的样子和他时不时犯神经的属性还不觉得害怕,可是如果想到之后要带着癫痫,两个人一起面对它时不时的蛇精和追杀,就突然怕得要死。
看来自己也比较被害妄想啊,因为对别人很有责任感(自恋)。
但是又不怎么舍得他,于是在我哥走了之后又和癫痫腻歪了好久,让我们两个傻白甜到了极限。知道很快就要离开了,但是又记得之前说好一起等待春天来临的承诺,可能没有那个时间了,东北的春天来得很晚,我哥又催的紧,那天接了他的一个电话,听他的声音已经恨恨的了,说的局势好像也越来越严峻,就想,或许真的待不到春天了。
哪天,和癫痫好好道个歉,然后就走吧。
第二天早上,是清晨,天才刚蒙蒙亮,我在那20平米日式装修的小公寓里醒来,一床被褥已经被我揉的乱七八糟,头有点晕,坐起来后看着旁边的癫痫——虽然褥子还是展展的铺在地上,可是被子已经被紧紧地抱在怀里揉成一团,他就穿着那件很呆萌的水蓝色死鱼浴衣,也被欲暖乍寒的空气冻得缩成一个小团。
我小心翼翼地扯出他怀里的被子,心里想着,如果把他吵醒就道个别,如果没把他吵醒就给他盖好被子。他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平躺着继续睡,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却把我吓得心里一颤,像是被鳄鱼撞了......
和我哥用刀捅我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是被6米长的尼罗鳄狠狠撞了,撞的心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