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侍卫对乞丐村封村一事可谓是尽心竭力,每日都守在村外的十里亭等消息。”
韩邵晟略有所思,掀被子起身:“朕去看看。”
“皇上,外头夜寒露重,怕伤了龙体,而且看这天气似乎要下雨了,要不还是等明日……”
“朕不进村,就在外头看。”
“这,要不……”旁边的公公话还未说完,外头就传进了阵阵雷声,在春季落雷着实罕见,却也预示着将要下雨了。
“皇上……”一旁的公公将视线转移到韩邵晟身上,等他定夺。
“那……明日再去。”
☆、第 30 章
房里的灯亮着,床旁围了一圈的人。有的□着上身,有几个正提了裤子在系腰带。他们的视线都注视着同一个地方。
床上,雪白色的床单上一大滩鲜红的血触目惊心。何青躺在旁边,面色惨白,还在不断地咳嗽,没咳几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了口。房里亮了灯,何青身上那些红色的肿块也格外明显,随着何青的咳嗽在他皮肤上跟着起伏。
床边一圈人中,一个虎背熊腰,面副粗犷的男人紧蹙着眉:“这不是瘟疫吗?居然是个病种!”话说完,怒火中烧,一拳头就将床头的栏杆敲断了去。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一旁,一个刚提着裤子,现正系上腰带穿衣服的人凑了过来。
“能怎么办?留着等感染?给我扔了!”
“是!”
有了命令,从旁边上来两个人,上去将束缚住何青手脚的绳索解开。绳索被解开,何青咳嗽起来的时候便弯着身子,卷成一团,两手按着胸口,表情格外扭曲。
上来的两人将床单滚了过去,连着里面的何青一起裹进去。何青在里面猛烈地咳嗽,同样也在挣扎,但那两人马上用先前解开的绳索将何青连着床单捆绑住。绑完,扔下床,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停在山贼头目的脚边。
何青被裹在里面,从被单外面还能听到里面闷着的咳嗽声,没一会儿,就有红色的血从被单里面渗出来。
看着这样的情形,山贼头目厌恶地将其踢开:“扔掉!”
之前两人应声,拖着地上裹着的床单便往外走去。
山贼头目命人将房里的被褥都拿去烧掉。一伙儿人忙里忙外,头目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看着,两条眉毛蹙得极深。
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到山贼头目耳边贴耳低语了几声。
之间头目的眉蹙地更深了,大手在桌案上一拍,惊天动地的响声:“滚!将我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
进来的人似乎也并不对他的态度感到害怕,进一步道:“正是如此,还望大王出去一下,我家主人已经在外面恭候您了,你们也可以慢慢商讨。”
山贼头目的两只眼珠子转了一转,起身:“行!”
山贼头目往外走,之前的人便跟在他身后,山贼头目的后背便显露在那里。那人从腰间掏出一把锋芒的利器,加紧脚步跟了过去……
乞丐村。
旒彮站在空荡荡的何青的床铺前,何青的床铺被子掀开着,他出去了?
旒彮跟着出了屋子,一路找人。
在找到井边的时候发现井边的一件外衫。旒彮过去捡起来,是何青的!而观察四周,没有人。
现在是大半夜的时候,何青自己一个人出来恐怕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但他去哪里了?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旒彮紧紧捏着手里的衣服,眼睛望向被封闭了的乞丐村口。
正当旒彮有打算过去问卫兵有没有见到何青的时候,身后有人叫唤了旒彮的名字。
旒彮转身,是阿成,他又是一幅急匆匆的模样。
阿成身体很健康,没有染上瘟疫,现在一直帮着村里做些护理的工作,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呼呼大睡才对,怎么会过来找他?
旒彮上去,阿成果然是有话要带给他的:“宫里来的大夫说,药调好了,但还少一味。”
“好了?!”旒彮又惊又喜,“少什么?”
阿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旒彮面前展开:“这个。”
旒彮看了这张纸,思索了下,灵光闪现:“我知道哪里有!”
“哪里?”
“羧山!”
药方子里头缺德一味药确实是很稀少,但宫里是任何东西都最全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旒彮心存疑惑,但还是带了人连夜准备上山。
阿成说眼见着天要下雨了,山路难走,让旒彮至少到天亮再去。
但旒彮等不了,其实他怕何青等不了了,何况现在何青下落不明,他要阿成带着熟悉地方和何青的人四处去找何青,势必将人找到,就怕他晚了一步何青就自行了断去了。
眼看着头顶雷声阵阵,空气中充斥着山雨欲来的低压与潮气。
旒彮带了个熟悉羧山山路的人走,他刚背上竹篓,就马上意识到一件事情。
现在他们所有的打算,包括上山采药与找人,都有一个前提在那里——出村。
但现在村都被人封着,如何能出去?
阿成很快带了人过来,准备开始找何青,旒彮说:“现在村被封着,我们不能出去,阿青也不行,他应该在村了。”
“那药呢?这草长在山上,不可能自己长脚过来让你采的。”
“这……”旒彮低头沉思,他突然想到,当初带人来封村的人是柳誉龙。对于这个人旒彮是没多少了解,但至少还是个能讲话,算作通情达理的人。“我去。”
“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