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伏。
天帝倒没什么意见,只是问茶自却霜开口后就一直盯着吟啸,面色凝重的仿佛他看的是只猎物。
慢腾腾的挪来吟啸面前,只觉得他的笑意特别诡异,我不由有些想要后退,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眼睛朝右边一瞧就瞧见了却霜,他还在细看,真叫我怀疑那上面是不是被问茶施加了什么媚术?他的魂儿都快被勾走了吧!真想一把将他眼前的纸给扯过来一把撕了,寥寥数笔,看这么久至于吗?
当我正鼓起勇气准备将头凑近去听之时,余光发现吟啸左手袖口里白光一过,一把短刀直直朝却霜心口刺去。
他仿佛毫无所觉,眼睛还在纸张上流连,骂娘的心有些控制不住了。
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叫他闪开,吟啸左手的短刀被我出手一把握住,鲜血瞬间淋漓而下,痛的我冷汗直冒,且将却霜手中的画染红一片,他抬头看我的一瞬是那么专注认真,我不由火冒三丈的大声问他:“你到底看够了没有?不知道有危险吗?”
他微微一愣的模样很是无辜,说的话有些叫人迷恋,仿佛连手掌中的疼痛都消失掉了。
“我叫你下来是让你下到我身边来,想对比一下这纸上的背影是不是你。”
我些微有些失神,丝毫没有注意到吟啸的右手也有一把短刀,目标却是我的胸口。
在我的回答刚到嘴边的那一刻,一个身影顺势一把将我推进了却霜怀里,吟啸的短刀瞬间没入他的胸口。
却霜单手紧抱着我,坐着出手就是一道闪电似的青光,吟啸被打到了对面墙上后摔了下来,他的心跳一点都不像他表面那么沉稳,它此刻是好动的,活泼的像个不知疲倦的顽童。
“问茶!”
我一声大叫几乎掀翻了刑司殿的房顶,耳边却霜的安慰声和咳嗽同时被我置若罔闻。
奉左迎右都被吓傻了,济笙灵神和齐海天官赶紧将吟啸捆了起来。
用手挣开却霜的怀抱,手上的鲜血蹭红了他的衣服,胆战心惊的抱着大口吐血的问茶就开始为他止血,可神仙到底不似凡人,他的血我止不住,心脉我也护不住,眼神也开始涣散,当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对却霜说,只得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问茶,问茶,你别吓我,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还有很多事要跟你讲呢!”
现场都已经乱成一团,天帝竟还在摆他的架子,说他的官话:“大胆吟啸!天狼星君不在了你竟这样放肆。”
“天帝息怒!”被扣住的吟啸一脸讨赏的说:“之前天帝对离愁天仙说要杀了聂容飞仙,好叫紫徽仙君往后平安顺遂,他说只要杀了聂容飞仙,天帝许诺他的事才能得以实现,吟啸这是继续主人未完成的任务,不能算是罪过吧?”
“我的命令只下给了沈欢一个,何时下给你了?你擅自越位办事就是罪过,当处极刑。”
赏没讨到倒变成了重罚,吟啸大抵是被极刑二字给吓到了,口中求饶连连,“天帝饶命,天帝开恩,吟啸只是尽忠职守而已,并非故意!”
所有的事都不重要,天帝的怒话不重要,吟啸的求情不重要,如今只有问茶胸口那涓涓而出的血液摄取了我整个心神。
却霜的声音在此刻犹如天籁:“阿泽,你快先来看看舒到神君吧!他若是有事,你对不住朱雀不说,只怕这聂容大人又该成我上界一大麻烦了。”
抬眸看却霜,他也正在看着我们,神色颇为忧愁。
“聂容,你和却霜处理吟啸,我先去救问茶。”
怀里瞬间一空,天帝和问茶一道消失刑司殿,紧张的心总算是稍微有点平复了。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上伤口,血流的慢了些,吟啸的求饶声转而朝向我和却霜,他被齐海和济笙一左一右用力扣住手臂,模样痛苦。
天狼星君的狼本体庞大,气势威风凛凛,此刻表现出大黄狗般的摇尾乞怜,直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起身往主位上走去,奉左迎右首先就被我给叫回了方偏门,他俩被吓的不轻,走时还想先给我包扎伤口,被我用眼下太忙给拒绝了。
吟啸这样胆大妄为,按律应当魂飞魄散,不过我想着他只是为离愁天仙尽忠,便将他贬去了凡间,百世后方才准许回天,
不知道天狼星君和离愁天仙又是怎么认识的?可惜现在不能问却霜。
待处理完了吟啸,场上就只剩我和他了,他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对我的处理提出异议,安静的仿佛像是空气。
而我,一心记挂问茶,所以一处理完吟啸便准备去寻天帝。
“紫徽仙君请便,聂容先告辞了。”
在我匆匆走过他身边之际,身后响起了他如假似真的叮嘱,“你不用担心,阿泽一定会尽力,舒到神君选择这般为大人舍身取义,之前又贸然为你接姻缘线,是想叫你多挂心他吧,只是用的办法有些拙劣而已,聂容大人千万珍惜,往后可别朝秦暮楚才是。”
吟啸那一刀对于问茶来说确实不用亲身来挡,在给我造成重伤之前用法力应该就能阻止的到,但有些人的重要程度却是连皱眉都不愿意见到的,就好比他之于我。
心中钝痛盖过了手掌上的伤痛,我回头看他一眼,他就在我眼前,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表情柔和温暖,轻轻一笑比清风明月还叫人舒心。
我实在忍不住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戏谑:“聂容的办法也很拙劣,也请紫徽仙君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