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腿,抬脚,“澎”,榻上很快又掉下来一只喜欢逗弄爱人的狐狸。
唐祁坐在地上笑得愉快,“夕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
“啪”,榻上甩下来一把折扇,正打在乐得不得了的某只狐狸身上。某狐狸乐呵呵的抓着折扇爬回去,“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你给我滚!”
“脸这么红……不好意思了?”
“滚!”
“耳朵都红了……好可爱。”
“唐祁!你找死!”
噼里啪啦一场武林大战,路过书房门口的侍女看到团团迈着小短腿跳出来,吃力的合上门。
侍女莫名的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
团团转身,看到侍女看他,笑眯眯,“姐姐好。”
侍女笑,“小少爷在这里做什么?主子和夕公子呢?”
团团伸出一只短短肥肥的中指,“嘘,爹爹在吃漂亮哥哥,不要吵到他们哟~”
侍女:“……”
这不纯洁的熊孩子是谁教出来的?
年轻的侍女红着一张俏脸拉走了还意图要捍卫书房重地的团团。
虽然很喜欢沈故夕,但是关键时刻,团团果然还是比较偏向他爹的……
真是个孝顺孩子……
☆、番外:若相惜,则莫离(下)
毕竟是春天了,气温很快变的暖和起来。院子里的桃树已经开始长出花苞,团团这个皮孩子捣蛋得紧,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跑去揪掉几棵低矮桃树的花苞,让管家大为头疼。这不,团团今天的破坏行动又开始了。
刚开的一树桃花很是好看,靠近树根低下去的几条树枝尖上光秃秃的,明显是被人摘掉了花,老管家站在树前瞪眼,站了半天吩咐下人拿了绳子来把垂下来的枝条往上缚住。
“哼!”老管家看着离地稍高的桃枝,甩着袖子得意的开始打理院子里的事物,“看这混小子还捣蛋!”
团团缩在假山后吃吃的笑。
春日风暖,让人总想睡过去。沈故夕刚看了一会儿书便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浅浅的梦境里有无边的桃花落下来,铺天盖地,美不胜收。
他睁开眼,正看见团团清亮的一双眼睛。
“漂亮哥哥你醒啦!”团团笑眯眯扑在沈故夕怀里。
沈故夕揽住他,拍他的背,“怎么,疯够了?”
“嗯!”团团一拱一拱窝进沈故夕怀里,稚嫩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爹爹什么时候才回来?”
“他啊……”沈故夕漫不经心,“大概明天就回来了吧。”
“可是你已经说了好多个明天了。”孩子纯真的天性导致了他的口无遮拦,“好多好多个,昨天也是前天也是……今天已经是明天了呀!”团团委屈的瘪嘴,“你是不是在骗团团啊!”
“怎么会。”料不到团团这么精明,沈故夕有些意外,伸手去摸团团粉嫩的脸,仿佛这样就能抹去他脸上的委屈了似的,“他会回来,很快的。”
“很快是什么时候?”团团仰着脸,一副“你不能不告诉我”的强硬样子。
沈故夕微微笑,“很快就是很快……大概你睡一觉,你爹爹就回来了。”他低头摸着团团细软的头发,“很快。”大概是他脸上的笑太过笃定,团团嘟囔了一会,也就不追问了。沈故夕将他紧紧握成拳头的手轻轻掰开,看到几朵快被攥烂的桃花。
桃花也开了。沈故夕侧过头去,越过雕花的窗,看见院子里隐隐约约的几树粉红。
唐祁,你又骗我。
说好几日便回来,却不知是怎么了,去了足足半月有余,偶尔寄了消息回来,也不过是报个平安,音信隔着不知多少河山。
等待,原来这么让人厌烦。
沈故夕想起上元节的花灯光芒里唐祁的那一句“你回来了”,中间隔着整整三年。
三年,那是七十二个自己如今等待时日的相叠,不知他厌烦了多少个七十二遍。
“傻子。”他倚着榻靠轻笑,揽了团团向内室去,窗外正是大好的春光。
愿意去等,不过是笃定等待的期限不会太长,笃定被等待的那个人,同样相思刻骨,归心似箭。
他总会回来。
微风穿透新糊的绿纱窗,春日明媚的阳光落在屋檐下。怀里拥着孩子的妖冶男子,目光柔软又安定,像从未经历过伤痛,已经无忧无虑了许久许久。
沈故夕闭上眼睛,靠着榻微笑。
呐,这次,换我等你吧。唐祁。
春风吹几日,院子里的桃花都开齐了。在桃花都开的那一天清晨,沈故夕倚着门对着阶下风尘仆仆的唐祁微笑,“怎么不多在洛阳住几天?就这么赶着回来了。听说洛阳美女如云,怎么,总算从温柔乡里出来了?”
晨光里唐祁看起来有些憔悴,衣襟被晨露沾湿,满身都是归人的气息,他微微笑着,站在房门的石阶下回应,“洛阳牡丹再美,怎及得上扬州的这一株彼岸?”
沈故夕一怔,随后撇过头,“……我可不知道扬州有什么彼岸……”
唐祁眼看着他通红的耳朵,笑,开始解释,“有些事情耽搁了,没料到那边的富商那么难缠,你等久了吧?”
沈故夕转回头看他,望进他深黑的眸子,许久,心口微微酸涩,“怎么会久,不久。”
怎么会久,你等了三年,也没有听见你说过久。
而我从未问你这一句,是不是等我太久。
唐祁轻叹一口气,走上台阶,拥住沈故夕。怀里充满着朝思暮想之人的气息,他满足的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