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一睁眼。
窗外乍破的晨光透射进来。
满室朦胧清光。
皇帝迷糊着眼,呆愣愣的看着尚未挽起的纱帐。
以及坐于床边,默默穿衣的晏惟。
皇帝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然就炸裂了!
工部尚书转过头来,披散的长发让他面部线条平添一丝绮丽柔和:“陛下昨夜睡得可好?”
皇帝心肝疼:“………为什么不叫醒朕?!”
工部尚书淡然一笑:“难得看你睡得很香的样子,不忍打扰。”
皇帝蹭得坐起身,肃容:“晏惟!你在报复朕!”
工部尚书拢了拢长发,放于一肩,披着外袍起身走远:“臣很忙,陛下想多了。”
【十五】
早朝。
皇帝一手扶着脑袋,郁卒想死。
只因满朝皆知,陛下误了早朝。
重点在于。
人还是从工部尚书府出来的。
皇帝觉得底下若有似无的探寻目光有些些犀利。
心肝疼,不高兴。
夜晚。
索性破罐破摔。
不信邪的皇帝又跑了一趟工部尚书府。
两人对着皆是脸色不善。
一个神色冷淡自顾批阅,一个脸色很臭窝在床上。
皇帝觉得可笑。
就他们目前这相看两生厌的氛围。
自己怎么可能睡得着?!
更怎么可能是喜欢?!
看晏惟,胸是平的!喉结是突的!
身高只比自己矮一些些,抱起来骨头都是硬的!
鼻子就是那个鼻子,嘴巴就是那个嘴巴!
哪个男人不是那样长?
眉眼还不若女子的温顺含情。
呵呵!
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
打住!
他萧澈从来就没有过。
……
结果还是很不争气的睡着了。
第二天。
皇帝的起床气甚重。
整个如同煞神一般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工部尚书慨叹:“看来陛下心情不好。”
皇帝眼眸阴沉:“你现在最好闭嘴。”
工部尚书冷冷弯唇,眉梢上挑:“那陛下今晚还来么?”
皇帝转头,脸色阴沉的盯了晏惟一瞬,忽然伸手揽住他的后脑勺,猛地将对方的唇送到了自己唇畔。
长驱直入,极尽蹂`躏。
晏惟挣扎推拒。
皇帝便干脆钳制了对方的手腕。
彻底压倒床上。
津液愈多,碎弱喘息渐起之时,才堪堪将人放开。
工部尚书伏在床沿,急促喘息。
如墨的长发散了一背,隐约可见一截白皙的脖颈。
皇帝忍住想要覆上去咬一咬的冲动,无耻的咂摸了两下嘴。
好吧!
终于如愿以偿的亲了一下!
他问自己喜欢么?
答案……
呵呵!
自己简直有病。
怎么就做了如此无聊之事?
☆、十六、十七
【十六】
静心殿。
承阳公主放下茶盏:“陛下,小女奉婉的事如何了?”
皇帝一脸沉郁:“姑母,这事朕帮不了,你还是另寻佳婿吧。”
承阳公主蹙眉:“这是如何说?”
皇帝掩着不耐,眼也不眨的进行诬蔑:“晏惟是断袖,叫奉婉不用指望了。”
承阳公主诧异:“啊……这……”
皇帝想到近日晏惟对他不冷不淡的打击报复,冷哼一笑,继续诬蔑:“还是对女子不行,非男子不可的断袖,以后哪家姑娘都不用惦记了。”
承阳公纳闷低语:“平日也没听闻风评不好呀,怎会……陛下,这可确信?”
皇帝冷哼:“朕的暗卫天天跟着他,什么事瞒得过朕?”
承阳公主唯有喟叹:“真是男风盛行,世风日下!你们这些青年男子动不动就断袖分桃,以此为乐,看看金水河畔的男风馆,都开了多长一条街了!听闻里面多得是十几岁的稚嫩少年,却专为你们这些成年男子哗众取乐……简直,简直qín_shòu不如!”
皇帝莫名其妙被骂,有些不爽。
无奈的是,自己还莫名其妙觉得心虚:“姑母,这又不是朕做的,你指着朕来骂也是无用。”
承阳公主摆摆手:“我自不是说你,只是说说那些玩弄男色的畜生罢了。”
皇帝:“…………”
承阳公主继续感叹:“我是人老了,脑子也想不通你们这些男人了,放着好端端的姑娘家不喜欢,偏偏去玩什么男人?人家那些小倌哪个又不是爹生娘养的,只因贫苦,便就要受你们玩弄,放弃做男子的尊严么?所以你们那些个玩弄男色的呀!真是无德无耻之徒!”
皇帝掩面,几不可闻:“…………朕没有……”
【十七】
皇帝每天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做的自己都相信自己就快要淡忘时,已是九月。
下朝后。
将军求见。
彼时皇帝正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品着香茶。
将军难掩喜气的向皇帝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皇帝瞥一眼:“起来罢,什么事这么高兴。”
将军嘴巴快咧到耳朵根,自己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陛下,臣和晏大人……要结亲了。”
皇帝一口茶被呛:“咳咳——”
将军:“…………”
皇帝面色刷的沉了下来,茶盏狠狠砸放在石桌上,盏托都磕裂成了两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惊得大气都不敢喘。
将军也是一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