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自己,15岁那年,他们都面对着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上天让他们遇见,是为了让他们互相舔舐伤口的吧,可他们在一起将近8年,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上天这一番安排的苦心。

“南情,你恨你妈吗?她把你丢在监狱里,不认你。你恨她吗?”谭元朗突然转过头来问他。姜南情愣了愣,低头想了一会才说道:“恨过。”

“我恨那个生我的女人,真真切切地恨。”谭元朗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她在生了我半年后,亲手将我扔进了海里,如果不是我妈,我早就死了。就是这个人,她毁了我的一切,却还要我听她的话。你知道她的理由是什么吗?”谭元朗低声笑了起来,说道:“因为那个男人爱上了一个男人。”

姜南情一怔,谭元朗却朝他笑了笑,安抚他,柔声说道:“我18岁那年,就是我遇见你那一年。我终于再见到我妈了。可是那女人只准我见远远地看着我妈,每一年都不在同一个地方,他们有人载我去,有时候是公园,有时候是咖啡厅,却从来没有一次我可以走近她,喊她一声‘妈’。”

“我帮你喊了,我喊她妈。她喊我小狼,她把我当成了你。”姜南情轻声说道,想起谭妈妈温柔的笑容,心湖一阵阵涟漪荡开,谭元朗受的苦,落在他的心里,却比他自己的更痛。

“谢谢你,南情。”谭元朗抚过姜南情的刘海,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姜南情却翻身坐在谭元朗的腿上。

空间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谭元朗将座椅往后退了退,给姜南情腾出空间来,扶着他的腰坐在自己的腿上。“南情,你怎么了?”谭元朗抬头望着他,姜南情柔软的长发落在他的脸上,有点酥麻有点痒。

却不及姜南情落在谭元朗唇上的吻来得温柔。

薄薄的双唇不似看起来那么锋利,这是只属于谭元朗的。双唇微启,舌尖轻触,两个人的身体都轻轻颤栗了一下。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彼此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们都了如指掌,包括彼此相爱的心。他们在一起的五年,他们刀口舔血,每一次劫后余生,都仿佛是赚来的,于是越发大胆地亲热,恩爱——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他们连彼此的过去,都不曾触及,不敢触及。触及了便是伤痛,然后在这片伤痛里,独自沉默。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不止拥有了现在,还有过去,以及未来。

姜南情的吻温柔如春雨,润物无声,溶入谭元朗的心田,将那片贫瘠的土地滋润,丰沃。

这吻跟yù_wàng无关,谭元朗却渐渐湿润了眼眶。

“阿谭,你哭了?”姜南情抬起头,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你,你不喜欢?”

“谁说的。”谭元朗将手放在姜南情的后脑上,迎了上去,启开他的双唇,长舌深入,缠绵不已。

这吻比方才的热烈,不经意间燃起身体的热度,心跳开始加速,错开的时候只觉急速,等到同步时又觉响如擂鼓。他们都迷失在这阵阵情潮里,潮起潮落,起伏跌宕。有温热的液体也混进了纠缠的舌尖里,有点咸,有点甜,有点涩,有点甘,然而却是回味无穷。

一吻穷尽,两个人的脸上俱是一片湿意,谭元朗的双唇下意识地贴上姜南情的眼睛,一路将吻痕取代,留下另一道水渍。

这本是另一道情潮的涌起,却不请自来的敲窗声给打断。

谭元朗摇下车窗,只看到一身警服。“阿sir,有什么事吗?”

“大晚上的在这里干吗?”这显然是个刚出道的新手,说起话来硬邦邦的。

“阿sir,香港有哪条法律规定男人和男人在大晚上的不能在车子里亲热吗?”姜南情撩了撩头发,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向这位年轻的警察,却被谭元朗一把按在胸前。

“要亲热不会回家亲热啊?你这样有碍风化知不知道?”

有碍风化个鬼啊!姜南情在心里默默吐槽。

“对不起了阿sir,我们现在就回家,亲,热!”谭元朗冲那年轻的小警察笑了笑,拿钥匙下车。姜南情先走了出来,那个警察比他高一些,帽檐盖住了他眼睛,看不清神情。谭元朗接着出来,锁好了车子,一手揽住姜南情的肩,就往大楼走去。

身后传来小警察的嘀咕声:“基佬……”

姜南情皱了皱眉头想回他一句“臭条子”,被谭元朗按着头朝向他。“他有什么好理的。”谭元朗脸上还带着笑,看得姜南情心酸。“你不想笑,就别笑。”姜南情轻声道。

“为什么?”谭元朗一阵诧异,“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我笑了吗?”姜南情低下头,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我以前不知道。”

说着他们就到了门口,谭元朗开了门,姜南情先走了进去,入目是打扫干净的客厅,客厅的落地窗透过一片月光,银辉满地。

姜南情走近窗前,打开玻璃门,踏上阳台。一望无际的大海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闯进了眼帘来,碧海青天夜夜心。

谭元朗从身后抱住了姜南情,在他耳边低语:“想不想一起沉没海底,欣赏月圆?”

姜南情笑出声来,说道:“我已经在海底了。难道我们不是团圆?”

谭元朗也笑了,亲吻着姜南情的耳廓,低声道:“你不是说,叫我不想笑就别笑?南情,我只要看到你就忍不住笑出来。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笑过!”说得姜南情心底俱是感动,方才隐去的温热又在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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