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担心你,如果生病了这样可不行。”
孔灿植没有回答,他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觉得没问题了弯身提起其中一袋东西径直往前走去,郑真英赶紧跟上去,对方这种态度让他有些窝火:“孔灿植!”
孔灿植顿下脚步,微微垂下头:“不用的,”他抿了抿唇,勾起一抹笑容:“不用你担心我。”他不需要。也不再理郑真英的反应,快速的离开的巷子。
大概他和孔灿植真的没法好好相处了。对方的情绪时好时坏,郑真英自问他没什么脾气,可是再没有脾气,也被孔灿植那种态度给逼出来了。
那天之后,俩人很长一段时间没了对话,倒也不是郑真英不想说,可是对方有意疏远他,或许是自尊问题,他也不再主动找对方说话了。不过他还是得说话算数,做饭依旧会做孔灿植的份,对方吃不吃是另一回事儿,早饭有时候因为工作来不及做也会给对方买来放到桌子上,尽管回来还是原状摆在桌子上。
他冷,孔灿植比他还冷。果然,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和他亲近的。
孔灿植从来不觉得会有人可以完全接受他的性格,尽管是从前那般纵容他的申东佑,都免不了吵过几次,一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人,凭什么担心他?除了从前的申东佑,他不愿任何人插足他的生活。
这几天本因为毕业论文和实习就已经烦透了,如果不是郑真英要他一起去超市,他不会情绪失控。那个人就不该出现在他的身边,打乱他平时生活的规律,真是多管闲事。孔灿植在心里腹诽着,眼里满是不屑。
打开门,整个屋子一片黑暗,孔灿植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和郑真英最好是,不要碰面。换好鞋后按亮客厅的灯——“你……”孔灿植着实被吓到了,没想到郑真英坐在沙发上,不过神色很快就恢复了平常,抬脚就准备往屋里走,不过被郑真英叫住了。
“我们谈谈吧,孔灿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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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善玗的婚礼如期举行。李征桓没有食言,他来了。选择坐在靠后的位置,婚礼还没开始,不过已经坐了不少人,那些人微笑的交谈着,可李征桓没办法笑出来。他可以放车善玗离开自己,也可以亲自来参加他的婚礼,可是他没办法笑着祝福他。
李征桓盯着铺在地上的红地毯,他不敢想象待会车善玗和他的新娘走过来他会是什么表情,到了此刻,他突然想逃离这里。
最终他还是没有。婚礼还是很顺利的开始了,新娘挽着新郎的手从他身边路过,所有人都微笑的在鼓掌,李征桓只是抬头望着那个他深爱的人的侧脸,那个男人,微笑的从他身边走过,明明心里难受极了,可是却下意识的扬起了笑容,尽管车善玗,一眼也没有看他。
李征桓没有坚持到婚礼结束,提前走了。坐在回首尔的车上时,他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景物,心里生出一种无尽的悲凉来。他这个时候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可是他找不到,他想回釜山,他想回家。
车善玗,你知不知道,你带走了我最后一个家。
☆、[十一]
郑真英站起身:“我们谈谈吧,孔灿植。”
孔灿植转头看他,郑真英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说完那句话就静静的盯着他。皱了皱眉:“谈什么?”
郑真英看他略微有些不耐烦,心里涌出来的不满还是被他生生压了回去,尽力控制住表情不会变差:“你对我是不是存在着一些误会?”孔灿植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郑真英见对方依旧没有回答的意思,又说:“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大可说出来,说实话,你的态度真的让我……”
“郑真英,”孔灿植打断郑真英:“我对你是有很多不满,甚至可以说讨厌。”看着对方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孔灿植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身回了屋。
郑真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下,低下头捏了捏鼻梁。虽然已经大概猜到了,可是亲耳听到还是被孔灿植的直白伤到了,他想不通他到底哪里让孔灿植感到不快。
孔灿植其实很少说这样的重话,他不知道郑真英对他这么好到底是为什么?他没有办法往好的方向想,也没有办法对这样的陌生人产生好感。孔灿植承认自己很固执,很没有安全感,除了申东佑,他谁都不愿意相信。又是申东佑,孔灿植看向床头柜上的相框,苦笑了一下。
曾经我把你当作我的唯一,可是我或许,从来就不是你的唯一。
“呀孔灿植,有什么事情你别闷在心里好不好?”申东佑使放下筷子,有些无奈的看着对面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小鬼,孔灿植闻言撇了撇嘴,抬头看着申东佑:“我没事啊。”
“那你先把你脸上的表情收一下再说这话。”
“我真的没事。”说着又低下了头。
“到底是什么事?你别闷着好不好?”
“你别说了好不好?!”孔灿植将筷子摔在桌子上,站起身的时候椅子向后移动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也不等申东佑反应,他已经夺门而去。
孔灿植还记得,那个寒冷的夜晚,他蹲在花坛边被冷的发抖,却倔强的没有回去,是申东佑喘着粗气跑到他身边,然后蹲下身将手中的衣服披在他身上:“找了你好久,还好,还好找到了,小鬼,穿这么少还闹脾气不回去,想生病也用不着这样吧。”明明应该狠狠得责怪他,可是却又下不去重口。
孔灿植转过身撞进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