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方晓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整张脸显得肃然、其中却也带着一点无助:“我在准备一些别的事情。”
唐荃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小撮火苗感染了方晓手中的蜡烛的灯芯,滋滋燃烧了起来。
唐荃怡收回了自己的手,“对了,方晓——茉莉沃克找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她说她老板有些事情找你。”唐荃怡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找了你吗?”
“.........恩。他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忽然不愿意上去。”
“那你告诉他了?”
“恩。”
唐荃怡表现出了非凡的好奇心,事实上,在那之后她也没有一直好好问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这下可以刚好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那......那天——到底是为什么?”
方晓斜过眸看了一眼唐荃怡,对方艰难的掀着眸子看着他。
“........准确来说——就是.........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一切事情——甚至事故是怎么发生的、潘璟、邝程还有我们所有人是怎么死的.........”方晓有些犹豫的说,但是在说道潘璟还有邝程的时候语速却忽然加快,就像是故意想要赶紧说完这一段跳过去似的。方晓半举着的右手下意识的握了握拳:“我知道——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在我在那个‘梦’里面死掉之后......我就马上清醒了——之后清醒的事情和梦里面的都是一模一样的。”
唐荃怡的眼神有些变化。方晓有些形容不出来,他感觉有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在僵持了两秒后,他深呼吸一口,直接朝前一步,稍稍弯腰将自己手中的蜡烛放在了一排相框前。
“那.......肖恩西珀斯和你说了..........”
“没说什么。”黑色直发的少年直起了腰,他垂着头看着照片中温和腼腆笑着的黄茜,昏黄的灯光照得封住相片的玻璃显得氤氲,“他要我们注意一点..........而已。”
他并不想造成无谓的恐慌——如果肖恩西珀斯说的是一些不存在的东西的话。
至少他就觉得肖恩西珀斯绝对还没有把告诉他的事情告诉他的那两个下属。
“死亡是公平的。
我们活下的也正因此可以体会到活着的真谛。余华的《第七天》中也写道——死去的人并没有真正的死去,我们活着的人仍在带领他们前行............”
四周的行道树已经长得超出了一座两层楼的建筑,深绿色茂密的树叶丛下,清凉的庇荫处有点点的光斑摇晃。
另外一边,路维穿着黑色的衬衣和深灰色的裤子从校门口对面的文具店拿着一枝花还有一张卡片准备朝这边走来。
他站在路边看了一下车流,然后迅速的朝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方晓,你的手还ok 吗?”一支手轻轻在方晓的肩上拂过。路维快速的一擦而过转而蹲下来半立在那一排相框的面前。
路维将手中的玫瑰摆好,他原地扭过头看着方晓。对方也正小幅度的垂着头,细碎的黑发扫到了眼尾,竟有些显得忧郁无助。
“好多了。”方晓微微勾了勾嘴角,他看着路维有些无奈的眼神,即便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笑一笑,但是就像是得了面具症一般——他依旧还是没有一点别的表情,“就是有点热。”
一边的唐荃怡艰难的勾出了一个浅笑,她感觉自己手中的蜡烛有些烫人。
一阵热风从马路的另外一头吹拂而来,头上的树荫隐约摇曳。地面上碎裂的开始逐渐氧化变黑的玫瑰花瓣被鼓动着飘离了地面,连着蜡烛的微笑烛火也灭了不少。
方晓不受控制的极小声的哆嗦了一下,裸、露在灼热空气外的小臂皮肤登时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路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又将头扭了回去,目光聚焦在照片堆中的某一张:“邝程还说他无论如何也要报首都的志愿..........”
照片上的男孩带着一点小痞气。这似乎是一张别人的偷拍,他身上穿着浅蓝色的夏季校服,扭过头嘴角上扬瞪着镜头——英俊阳光的五官、麦色的脸颊、明亮的眼神还有嚣张的刺猬头.........一切的一切都充满着生命的活力。
右手打着绷带的瘦削少年别过了视线,他一下就想到了还在p市的那个无法叫人释怀一点点的噩梦,这段时间他总是会不间断的想到那个梦,然后在他还没有注意的时候顺理成章的将当时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完整而清晰的拉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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