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间吩咐马车停在几十米外自己下了车,然后与那人谈着话就向客栈走去了。
他原本可以直接在赶路时就向那人问清楚的,只是,他又如何能唐突的在青峰的面前打乱他的期待,他只得私下了解清楚后再向青峰解释。
绿间已经进去了,青峰将火神的被子又裹了裹,看着火神苍白无力的模样,他越加慌了起来,一心祈求着火神能好好的渡过这一关,以后他绝不让自己离开他半步。
正当他痛苦之际,忽而察觉周遭有异,他不敢怠慢的警惕起来,他犹豫的看了一眼火神,最终为了确保能够顺利上山,他只有铲除一路的障碍。
出了马车,他见那雪树颠上站立着一名穿着狐绒披风且来势不明的男子。
青峰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十门的赤司征十郎,此人似乎早知他们会来,脸上挂着自信又嘲愚的笑意。
青峰气急,紧握刀剑的手恨不得立马出鞘崭了这个负心人。
“你竟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当年就该杀了你们这对兄弟孽障。”
“呵,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赤司有些不悦,他继续道,“今日我并未打算与你纠缠,你可以走,但是要留下火神大我,我跟他的事还没完。”
青峰冷言:“做梦。”
他一跃而起,与赤司对立,他现在就想要杀了对面的这个人。
转瞬之间,二人已是将气焰点燃,在这漫漫细雪中交起手来。
青峰手持长剑步步紧逼,剑锋的寒芒丝毫不比那刺骨的冰雪逊色。
还尚未恢复完整的此时被逼得连连败退,绕是这样,他也不甘的尽他最大的力量来回防,他今天是绝不会认输的,铁了心的要带走火神。
在他一个人的时候,越是闲下来便想得越多,早在他还没意识到某些心境的时候,对于自己灭门之仇的男人他竟然有了恻隐之心,本想要他生不如死,可是当真正到了那一刻时,赤司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他不想让那个曾让他憎恶的男人就那样死去,即是要死,那也必须要得到他的允许,明明那个男人当初是多么听他的话。
不管是私心还是多年的习惯,独缺火神不可,他今天绝不让自己一个人离开。
赤司突得发力,虽得幸躲过青峰致命的一击,可是臂膀还是被那锋利的剑刃划伤了,口子不大,却还是被血浸湿了。
在他晃神之际,青峰已是毫不怠慢的提剑冲刺过来了,眼见劲风袭来,那冰冷的剑尖直指与他,赤司心中一片凉意。
青峰冷笑,若是这男人就此死在火神的面前,也算安慰火神这几年所受过的伤害。
世事难顺,原本赤司已无回天之力扭转乾坤,可是当青峰的剑眼见贯穿他时,只听得几声“当当”细响,青峰的剑偏离了轨道,再次划伤了赤司无关紧要之处。
青峰眉头一皱,黄濑不知何时加入了他们二人的战争,以银丝针化解了刚刚的生死之关。
青峰觉得蹊跷,为何此时会遇见这两个最不想遇见的人?
三人目光如狼如虎,均冰冷的目视着对方,在这弱肉强食的时刻,各自都绝不让步。
雪势渐小,给三人的战争增添了绝好的气氛。
青峰对峙二人,转眼间,清冷的雪景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与世隔绝,气氛越演越烈,刀光剑影处介是一片难得的高手间的混乱。
因为三人倔强得不愿退步,谁也没发现他们争夺的那辆马车因为受惊而兀自地跑动起来。
也许是上天对于这几个强大男人的惩罚,想要将他们的战利品收回,在此之前,尽情的玩弄他们,笑看由他们惹出这场荒唐的戏码。
话说毫不知情的火神因为颠簸而慢慢苏醒,昏昏沉沉的脑袋除了疼痛什么都感知不到,连眼皮也重的睁不开。
他听见了放肆的马蹄声,狂啸的风在发作,冰冷的雪水打在他裸露的脸上,让他冷得缩起了身子。
最终挨不过又没了知觉,等他在此醒来时,四周一片寂寥,他喊了几声青峰,却意料之外的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他来不及披上衣服就艰难的出了马车。
寒风大作,雪似乎刚停没多久,火神踉跄的下了马车,这茫茫大雪深处竟只他一人。
世界仿佛静止了,莫大的孤单感让火神来不及接受,他固执的往前走着,还在用他最后能发出声音的嗓子嘶哑的喊着青峰的名字。
他似乎走了很久,裸露的脚被冻得绯红,身后的脚印屈指可数,短短的路程几乎要了他所有的精力。
他不相信这荒山野岭处只有他一个人,青峰明明是爱他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扔下他任由自生自灭?!
他不相信任何人,唯独青峰,想要在一起的人,他最后的支撑力。
可是。。。
火神用冻僵的手摸向脸颊,那落下的一片湿热液体灼伤了他的手一般,让他更加模糊了眼睛,泪止不住的往下落着。
自己为什么哭了,这几年的委屈和痛苦在这最脆弱的时候一并迸发了出来,让他应接不暇。
———你杀我妻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还。
———怎么,没有女人能满足你,所以你来勾引我?呵呵,我从未见过如此下贱的人。
———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火神。
———在下乃南山妙郎黄濑凉太。
———我怎能就此扔下你不管,你在陷我于无情无义之中啊。
———你不知道,你勾引我时的模样有多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