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年过而立未曾娶妻,公主因着心中有愧不敢逼迫,又心疼幼子难免多疼惜。而舞阳侯自然看不过去,只言慈母多败儿,正是公主的纵容才会让顾易越发不听话。长公主一生顺遂,可以说没经历过什么为难的事,就算是嫁入舞阳侯府,也是夫妻和睦,甚至没有侍妾碍眼,因此哪里听得进舞阳侯的话,只道这人不疼儿子。

顾谦进了正院,只见台阶上一溜的丫鬟嬷嬷,都鸦雀无声的立在外面,见了他来面露喜色。更有一个嬷嬷迎上来道:“大爷,您快进去看看吧!”

顾谦叹了口气道:“严嬷嬷,这回吵什么?”

严嬷嬷是公主身边的老人,看着顾谦长大的,情分非比寻常因此也不怎么怕只笑盈盈道:“好像还是二爷的婚事,您快进去劝劝吧!”

早有几个丫鬟打起了帘子,顾谦进去后就看到公主母亲和着侯爷父亲一人一边正生着闷气。

顾谦给父母见礼后立在一边道:“父亲、母亲听说二弟送信回来。”

长公主闻言笑道:“可不是,你弟弟这会儿难得定下来,说是要在扬州待着可算是懂事多了。”

“懂事什么,多大人了还带着自家外甥出走,都是你纵出来的。”舞阳侯立马斥道。

瞧着长公主要还嘴生怕两人再吵起来,顾谦忙道:“二弟在扬州,莫不是去找林海了?”

长公主将信递给顾谦道:“正是,他和林海幼年相交,关系和睦,这次来信说想在林海那住断时间,还有就是托我找几个教养嬷嬷。”

顾谦眉头一皱,接过信细细的看了回,迟疑了会道:“母亲,这教养嬷嬷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瞎说,这内宅之事哪里你来办,不过这林海的夫人年纪轻轻的就去了真是可惜了,说起来我还见过她一回。”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道:“谦儿,你说你弟弟不提的夸这林家的小姑娘聪慧可人,嚷着要收做女儿,会不会因此而产生定下来的念头?别人家的再好也没自己生的好。”

顾谦不认为自家二弟有这想法,不过也不好让母亲失望只笑着道:“说不定,二弟在扬州待上一段时间就想明白了,母亲也别急。”

长公主对着这个答案比较满意,笑盈盈的看着舞阳侯。面对老妻的目光,舞阳侯瞪了长子一眼拂袖道:“那个逆子我不管了。”

第二日早朝完毕,顾谦直接求见皇帝。他是和皇帝是表兄弟又年纪相仿,自幼一道长大,情分极佳,当今登基后一直视他为左膀右臂。

不过顾谦今日却不是为着国事,顾谦行礼完毕后,皇帝笑着道:“发生什么大事了,朕的指挥使大人这般的愁眉不展?”

顾谦迟疑了方道:“回陛下,臣今日说得是一件私事,同睿亲王有关。臣弟前些日子到了扬州,现住在巡盐御史林海府上。”

皇帝的笑脸微收,叹了口气看着顾谦道:“看样子,子谦你是知道了。”顾谦不意外皇帝知道,睿亲王不敢多打听扬州的事情,陛下于公于私都会留意一二,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哪怕是自家二弟也因为当时正陷入情伤而不清楚。

想了想皇帝道:“子谦你的意思?”顾谦犹豫了会,这事说真的他不怎么想管,只是他同睿王也是一道长大的,这么多年,自家弟弟最起码活得自在,而睿王由不得人担心。

“臣的意思,最起码可以让睿王知道。这么多年了说不定睿王殿下已经放下了。”

顾谦说完就低下了头,他和皇帝都明白后一条压根不可能,不然睿王爷不会多年不成婚,府里干净的连只蚂蚁都没有。一提赐婚就领兵出征。

皇帝同睿王是一母同胞,更是因为先皇后早逝,这个弟弟可以说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当年他疯了似的看上了个男子,他不是没有动怒,哪怕那人是他看好的国之栋梁也比不过唯一的同胞弟弟,后来父皇出手,直接逼得林海娶妻,以为他会死心,可是十多年了他不娶妻,也不纳妾,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流连战场,不管是他还是父皇都有些悔意,林海对他自是忠心,这些年父皇不动他想必也是怕再刺激皇弟。

想了想皇帝最后拿定了主意道:“这事你同睿亲王说吧,若是他还是想做什么,朕不拦着了。”

顾谦叩首道:“臣遵命,只是太上皇?”

“这事朕来办,你去吧!”顾谦放心的退下,而皇帝也无心处理政事了,等了会直接吩咐道:“去把前些日子下面送上的太极白玉塔拿上,朕去看太上皇。”内侍忙应下。

太上皇自退位后就移居永寿宫修养,平日里看着不问朝政,但是这朝堂上的博弈究竟有没有上皇的插手皇帝和他都心知肚明。若是没有上皇在,忠诚在怎么上下跳动也是没用的,不过若说上皇不满意皇帝想要废了另立新皇却是无稽之谈。

上皇当初既然因为身体原因退位自然还是对着皇帝比较满意的,再则皇帝是他一早就选定的储君,可以说在诸子当中一直都几位疼爱,至于退位之后的作为一是久居上位的人不愿就此放权,二则是存了敲打历练皇帝的意思,皇位的平稳过度,权力的安稳交接,只要皇帝不会脑子糊了放下大错,上皇绝不会作势自家的天下动荡。某种意义上来说以为可以借此投机取巧的只会自取灭亡。而忠诚这个儿子一开始就是上皇的棋子,更是弃子。

皇帝来道永寿宫时上皇正悠然的躺在软榻上,让人伺候着吃水果,其中的闲适看的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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