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镜,我这里有药,你开门来拿一下。”周锦轻轻唤道。
唐清镜沉着一张脸猛的拉开门,几乎是用抢的从周锦手里扯过包袱,砰地一声摔上了门,留下屋门口两人面面相觑。
唐清镜从来没这么激动过,就连放弃自己生命那种决定,都是平静地不能再平静。能让他失了平日的冷静的,除了亲人,就只有白墨,从前是,现在也是。
唐清镜先摸了摸白墨的脉,还算有力,应该没什么大碍,才稍稍放了心。随后便对着那满身的伤发起愁来。看样子,是跟当年的周锦一样,被鞭挞得浑身是伤,体无完肤。这伤虽不深,却剧痛,要把这一身长袍里外好几层都脱下来,不吃苦是不可能的。只能趁着他晕过去,快些动手了。唐清镜深吸一口气,定定心神,伸手解了白墨的衣带。
脱了衣服才知道,这伤密密麻麻,比周锦的要多出不少。何况白墨自小身子就弱,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护着的,白家人是,唐清镜也是。白墨何曾受过这种伤害?
不知不觉,唐清镜竟已泪流满面。跪在床前颤抖着给白墨上完药,盖好被子,握着他的手,唐清镜情不自已地抽泣出声来。
“阿墨,是唐哥哥没照顾好你……
“唐哥哥没用,小时候害你染风寒,现在又害你受了伤。
“明知道你身子不好,就不该让你出来的……
“阿墨,你睡够了就醒过来吧,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你千万不能有事……
“阿墨,对不起……对不起……”
周锦恍惚间听见一声清脆的关节响声,似乎是从身边的皇上手中发出来的。
“看来,今天晚上他要守着白墨了。”皇上甩袖离去,“困了,睡觉。”
周锦愕然地愣在原地,不知该往何处。难道要他去跟皇上睡?
“周锦,你不过来睡觉还在干什么?”
“……来了。”
夜漫漫其修远兮,不知几人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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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琼
累心累身了一天,几个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整晚唐清镜都趴在白墨床边半睡半醒,起来时浑身僵硬,一动就咔吧咔吧连响带疼。
白墨还睡着,三个人便先下去吃了些饭,再上来时,白墨原本苍白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妖冶的红,一探额头才知是发了烧。
“发烧了,我去请大夫!”唐清镜拔腿就往外跑。
周锦急忙拦住唐清镜,“你别去了,你知道哪里有大夫吗?我叫小二去请就好,你留在这吧。”说罢便下了楼。
“都怪我,都怪我……阿墨你不能有事,听见了吗,阿墨,快醒过来……”
皇上听着唐清镜一遍遍地自责,连上昨晚那些,心里有些憋闷。一向心如止水的唐清镜从未为了任何人这样失态过,可如今这个人出现了,却不是他。难道真如白墨所说,他们自小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吗?难道这五年来的纵容讨好,最终只是个笑话?
小二拿了钱,很快就请了大夫来。大夫把了脉,又看了伤,就开了方子让小二去抓药。
“还需买些豆腐来,切成薄片,贴在他伤口上,热了便换一片,一直到他醒过来方可停止,到时再抹上金创药,就没什么大碍了。”
“有劳您了。”周锦道了谢,将大夫送出去,便去街口买了整整一担豆腐回来。
“我来帮他敷。”唐清镜拿出匕首来,将豆腐切成一片片薄片。
周锦用眼神示意皇上,“那我们就出去了,等药煎好了我来敲门。”
清凉的豆腐贴在白墨灼热的身子上,很快就被暖得温热,换了好几次,才稍稍把烧降下来一点。唐清镜一直勤快地换着豆腐,不一会就在担子旁边堆了小山高的豆腐片。周锦其间来送过一次药,在门口递给了唐清镜,并没有进屋。周锦熬药的时候皇上收到了宫里送来的奏折,闷在屋里批了一下午,一句话都没说。
晚饭的时候,白墨才悠悠醒来。
“清镜。”白墨想伸出手去替熟睡的唐清镜捋一捋耳边的碎发,奈何手臂一使劲就疼痛难忍,根本抬不起来。
“阿墨,你醒了!”唐清镜又惊又喜地抓着白墨的手,一遍遍地问他,“你怎么样?痛不痛?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吗?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你……”
唐清镜的反应,让白墨有些受宠若惊,连身上的疼痛都瞬间烟消云散了,“不痛,不痛。不是你的错,别自责了。”
尽管白墨这样说,唐清镜依旧是打心里跟自己过意不去。白墨见他难受,忙笑了笑,“唐哥哥,我饿了。”
“对了对了,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去叫厨房做些吃的,你等我一会儿。”唐清镜恋恋不舍地拍拍白墨的手,急急忙忙下了楼。
给白墨喂了粥,又喝了药,才算是真的没大碍了。
贴了整整一担的豆腐。
“白墨,你被那两个人带去了哪里?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对你用刑?”皇上拉了把椅子坐在白墨床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俨然一副审讯的架子,惹得唐清镜频频甩白眼。
“我不知道那是哪儿,他们蒙住了我的眼睛。不过他们肯定是白蝶教的,我看见那些人腰间都带着那种玉佩。”
“他们为什么要掳你走?”
“他们说……”白墨犹豫了一下,“他们说任务没完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