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荒谬么?没关系,这是天戈的原意。我一切按她的意思做,是不是就有机会挽回那个恶梦?天戈妹妹,我的天戈妹妹,在你漫长的逃亡中,是不是在怨恨着我?让你痛恨,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
终于,我让你了我。如同一个屈辱的烙印……然,天戈,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今生今世,我无可忘情。
直到那一天,她的死讯传来。我的爱,已陨落在那场天崩地裂的雪崩中。
我无法停止咳血,却反是微笑。死亡,是不是还给我清白的颜色?
牧清野抱着我痛哭,我只是淡淡微笑。对不起,清野。然,我只要天戈。--终于,我可以去见她了。笑意朦胧中,我眼前慢慢陷入黑暗。
呵呵,结束了,这一切。我很快乐。
当云若水温柔地伏在我怀里说着爱我的时候,老实说,我并没有什么感动。不过,看在她笑起来和皱眉的时候样子有点像兰的份上,我其实也不那么讨厌她的接近。
也许,其实兰和这些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同?有点天真的热情,纯洁的妩媚,多变的情绪,都是这样吧?可是,我却独独了兰。如果说她是这世上唯一对我有效的蛊毒,我亦心甘情愿领受。入了情、入了魔,也许有点无奈,不过,多数时候其实我是喜悦的。
爱着她,我唯一的兰,忧愁的寂寞的多情的痴情的兰。
她是那么娇痴柔弱的人儿,连使坏的时候也脱不了天真甜蜜的影子,总让我觉得有点笨笨的,可怜可爱,也有点可笑。有时候,看着她用尽心机耍弄着一点小小诡计,只为了我多看她一眼,其实感觉有点幸福。
也许,兰是世上唯一重视我的人吧?这样的兰,让我如何不动心呢?
有一次,我趁她入睡的时候,悄悄亲了她一下。她脸上带着睡意的浅笑甜蜜如花朵,对我而言,其实诱惑。如果可以,我但愿那一刻就是一生一世。
严格说来,很多人认为我是个可怕的人物,缺乏情绪,但善于杀敌斩将,我像一把剑的时候多过像一个人。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一个惊世骇俗的怪物而已。如果这世上没有孟天戈的存在,相信很多人会得松一口气吧?对于他们,我唯一的打算,就是老实不客气征服可以征服的一切。
太多人怕我,但没有人爱我。直到遇上兰,她的痴情毫无掩饰,令我忽然有了一点做人的知觉:原来,其实我真的不是一把剑。兰的眼睛总是柔和如春水荡漾,里面蕴含了那么多的情感和温柔、渴望,这是我唯一能够拥有的情绪吧?叫我如何能够不怜惜她?
然,命中注定,我们却无法相聚。
她只能是我的姐姐,我只能是她的妹妹--或者说名义上的弟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们的爱都是一盘绝杀无解的棋。我唯一能够为她做的,只是尽量为她谋求一点幸福。
那时候,我以为兰的幸福就是嫁一个英俊多情的丈夫。但我却不知道兰的爱已经强烈到可以焚烧一切,她的拒绝和报复如火焰般烧毁了我们的一切联系,也毁灭了我们两个。
杀父奸姐?这个词听起来怎么也是个很诡异恐怖的事情吧?尤其是对我这样一个女人而言。第一次听到这个指责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笑,这人世,真的很荒谬啊!
谢天谢地,其实父亲只是受伤,没有死去。但兰的清白和名誉却无法挽回。逃亡中,我辗转打听到她嫁给了牧清野,总算松一口大气。这样我可没了牵挂,好事情,不是么?
可我为什么总觉得心口裂痛?
痛到近乎绝望的感觉,眼前一片昏沉。那时候,我终于明白,也许我比我自己想象中爱她更多,她早就深入了我的骨髓和灵魂。
呵……失去了……我竟无法忍耐,接近雪山的时候,我起了和千余追杀者同归于尽的念头,制造了一场效果惊人的雪崩。
但我最终还是放过了他们,提前引发雪崩,自因,其实有点可笑--最后一刹那,我忽然看到了云若水含情含愁的眼。天,那明明是兰的眼神!我的心忽然酸楚到无法狠下杀意,哀痛得几乎窒息。我怎么忍心让这样的眼神埋在风雪中万古寂寞?兰--兰啊--
我救了云若水。
我迅速接近她的时候,看着她惊慌而柔情的眼神,那么像兰的眼睛啊!我忽然起了一个无法竭止的冲动,深深吻住她的樱唇,抱着她遁入风雪深处。也许,对兰的渴望已经让我有点疯狂了?
云若水经常说,很爱我很爱我。
我淡淡听着,其实有点麻木。她永远不会是我要的那一个。老实说,我确实是个有点冷血的人,兰恐怕是我唯一的例外。而对于我不在乎的人,我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现在的武林人士把我的外号改成了天南毒龙,应该说比较准确。我对外号什么的向来无所谓,不过我很赞赏这个改我外号的人,想象力不错。
所以我打算好好毒一下。云若水爱我么?很好。我正好利用她接近云九霄。谁敢伤害兰,我定杀不饶。云九霄非死不可。
拚着一身重伤,真正按照预定计划杀掉云九霄的时候,我其实也没什么快乐。立马赶走了云若水,我只是想到:也许,我可以换一个身份,悄悄去看看兰?我那么渴望的相会,终于可以了。
我甚至无心养伤,悄然前往武当。
现在,孟天戈死了,我就是云九霄,我既不是兰的名义上弟弟,也不再是她的妹妹。反正云九霄好色好杀什么都敢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