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论智谋呢?”
“不算上乘,至少也算中人之上。”
“青军之中,必有能人。虽然御王目前没有对青军加以控制,但以后如何呢?若是青军归顺王师,再好不过。若是不能,我们也得早作打算。如同青军一样的队伍,在珈蓝的土地上,还多着呢?”余新深谋远虑,古柏却喟叹:“余将军被杖责还未好,就如此尽心?”
“古柏兄弟,不要多言。御王统御有方,必有计较。我们下属,只尽力自己之事。既然孙同已经同意派人过来,你代我先会一会。最好能派人摸清青军底细,这两日,因为陛下的事情,御王多番布置,众将也都让将士好生休养待命。”
东里御天的确怀疑珏不在嘉凰公主手上,但是却没有证据。他只得按捺住心中的难以抑制的担忧,一面派东里本家势力扩大搜寻。一方面同嘉凰公主暗中周旋。梁都城中,源源不断的奏折需要批示,各地流民纷纷北上靠近梁都,这些来自战乱,又加深战乱。国库早就掏空,东里御天只得将四海商社作为国库,不停往外掏出银子。
又批了一夜的奏折,快天明才熄了灯火。王帐外的士兵已经换了一批,换岗之时,领队小声道:“余将军吩咐,御王才歇下,小事不要惊扰。”
可是那小兵才站定没多久,任五急忙而来。小兵正要拦住,可是知晓任五虽然军中无职,但常在王前走动,也不敢得罪。只道御王才歇下。
任五手中捏着密信,虽然急忙而来,但是见与不见却犹豫再三。他踱步几次,最终还是准备开口让人通报。
还未等卫兵开口,只听见里面传来御王的声音:“让他进来。”
任五忙进去见主上斜倚在卧榻,禀一声:“主上,十二楼有消息。”
任五不敢多言,自主上正式掌握了东里本家,愈发喜怒不形于色,任五因之前种种,愈发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隐瞒。
东里御天一听,原本斜倚变成了坐起身来,他接过密信,迅速打开。
十二楼情报向来很快,此次却费了些周折。向来如此大事,皆有预谋,但昭岚帝的失踪,却是偶然。白正无意中夜探皇宫,又被青媚一念之间带走,之间并无任何联系。十二楼只从排查那段时间的梁都出城入境,得到些许线索,一路追踪。但在肃州境内失去线索。
因为靠近青军,白正谨慎异常,一连换了几次马车,还故意饶了一些路,才回到小河村。东里御天看到这样的消息,心都揪了起来。肃州离丰城很近,若是他还在那里,两人其实并未相隔多远。可是一日没有见到他,连几个时辰都无法安睡。
十二楼虽然还未查到最终目标,但是却将皇后卿瑶的信息也一并传来。任五看见主上紧紧捏住密信的手,也不由得屏住气息,等待示下。
东里御天顷刻恢复了平静,他只道:“皇后之事,派人严密监视。本王要确定皇后一直都在那里,不能离开半步。直到顺利生下孩子。”
孩子,一想到孩子。东里御天还是忍不住的愤怒。要不是那个女人,两人何以至此。即便再想杀她,可是彦景凌说得对,自己才是那个伤他最深之人。可是,那个孩子,如果生下来,也会成为他心中之刺。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逃走的人,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狡猾的人。没有他,又何谈以后。被东里夜伤到的心脉,东里御天刻意没有去治,他要让这焚心之痛,来暂时缓解这次惨痛的教训。那人在痛,自己又如何能幸免。
既然珏往这边走,此方向是往秦山黑翼军,但因为丹玺军队缘故,照时间推测可能并未穿过战区,要么就在附近城镇,被嘉凰公主俘虏的可能性虽小却是有的。不论如何,和卿嘉凰必有一战。
莲珏毒发刚过,一身像水洗过。也许时日无多,这几日毒发的又频繁了一些。他刚才打了一只杯子,等熬过那一会儿,才发现手掌被割伤,但没有感觉到多少痛。他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这么长时间服食一萼红,已经让身体渐渐麻木。
夜里却被噩梦惊醒,他梦见东里御天悲痛欲绝的样子。自从出来,从来没有在梦中梦见那个人,怎么刚才又梦见了。摸了摸眼角,居然是湿的。
而孙同得到消息白正带着那些老弱妇孺,在石头城被截住了。
白正在石头城被丹玺军伏击,死伤很重。又被俘走一批,大约五百人。青军中已经知晓了这个消息,因为有自家女眷,也人心浮动。孙同虽不愿派人去救,但也不得不派出少量的军队,去收拾残局。
白正被丹玺气的不轻,但孙同的做法却让他最终失望。他气势汹汹的杀回军中,与孙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傍晚十分,嘉凰公主已经立马静候多时。见远处王师率轻骑而来。立马最前面的那个人,血红的战袍,耀眼异常。来人不多,绵江水就在不远处,湿气被秋风吹到每个人脸上。
轻骑一行仅百余人,走得气定神闲。嘉凰公主暗中恼怒,但笑得愈发的自信。她既要让人相信自己手中握有王牌,就必得胸有成竹。
而在百米之外的山坡上,白正和莲珏也立于马上,看着不远的前方。因为天色和树荫,这地方还相对隐蔽。
“你不后悔今日的莽撞?”
白正道:“不后悔。”
“若是你仅仅是利用军中情绪软禁了孙同,那么来日他必杀你。”
“为什么会到今日?孙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