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局的消息了。
那是一场梦?
余小鱼说,别找了,他调任了。
余小鱼把从他老板那得到的信息大方透露给千帆:“他们叶老爷要站队了,把千帆塞到一个神秘部门,有多神秘你求我我就说。”
“你驴我呢?你当那是小学生转校爱转哪转哪?有坑给他插么。”千帆抱了个西瓜隔桌上,把裤腿一提蹲桌旁,举着手掌找角度。
“凡人愚钝——他以前干的那都是热身运动,你不懂。”余小鱼晃着二郎腿得瑟说。
“爱说不说,我又没说我想知道。”千帆徒手劈开西瓜,再掰开,低头吃了起来。
“你怎么一点求知欲好奇心都没有!不行啊帆。”余小鱼去拿西瓜,决定逮着千帆当他的唯一听众,“憋死我了!我那大老板总有一堆机密,不小心叫我知道了还不准我说出去。你鱼哥这样的人,虽然不是大嘴巴,但揣着那么多的机密会饱和致死啊!”余小鱼说“那么多”的时候手还比划了一个圆圈。
你这样了还不是大嘴巴?千帆太知道怎么拿捏余小鱼了,越不理睬他,他越着急。你要是上赶着求他,巴巴着他说,他越不想理你。
这人怎么这么贱呢!
其实陆征帆之前任职都是叶老使的障眼法。千帆是不懂他们那些政客曲曲绕绕的心思,这政客心,是海底针的针眼吧?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要给陆征帆几个虚虚实实的身份,最后将他推到国家信安处。
这是鲜少有人知道的一个信息安全部门,通俗点说,就是高级黑客,但监察对象是被秘密取证调查却又无真凭实据的高级官员。重点在:秘密。
千帆下巴都要掉到西瓜瓢里看,他惊叹:“他真的是干这行的!听起来很酷啊!”
“嗯?他跟你说过?”余小鱼挑挑眉,“看来他很信任你。我可是听说陆征帆这人,除了风度和涵养就是个冷冰冰的人,只有任务和工作,一脸的\老子不认识你\,他居然还跟你说这个。”
“你都哪听来那些乱七八糟的?那天你不是也跟他聊天了,他有对你爱理不理吗?”
余小鱼“靠”一句:“你什么眼力?他那是因为我是你朋友才理我啊。是勉为其难,勉为其难你没看出来吗?”
千帆把吃剩的西瓜塞余小鱼手里:“没有——吃完赶紧回你的金窝去。三天两头往我这跑,那白大爷要是……”
话没说完,余小鱼手机响了。他一脸的如丧考妣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是白老板,不,是顾老板的来电。
“……接吧。”千帆走去洗手。在水龙头最大水流量里他听不见余小鱼跟他的老板说了什么,等他洗够了出来,余小鱼已经走了,西瓜瓢也收拾好了,估计余小鱼顺手带下去扔了。
“臭小子,现在知道收拾垃圾了……”千帆说着,喉咙像堵了块海绵,尽管能呼吸,但呼吸着心一抽一抽紧着。
曾经一起生活的人,不管彼此怎么嫌弃对方的生活习惯,不管彼此怎么看不顺眼对方担不管怎么吵闹或者冷言相对,但是一想到那些艰难的日子是他陪着你一起走的,似乎一切都能一笔勾销。
千帆不止一次动过带余小鱼离开的念头,但是他太清楚自己的能力了。而且他做事从来求稳,四平八稳,就连小时候的离家出走也是思量再三。
他缓慢呼吸,等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克制,再克制,然后退缩,这是他一直重复的状态。他不能冲下去带余小鱼来个鱼死网破。那不是他的亲哥哥,那只是余小鱼,只是共患难,没有同生共死过。
他算不上麻木的人,可是他绝对称不上有人情味。他遇见过的好,那点杯水车薪的好完全不足以让他待知交亲友予取予求;就连在“余小鱼的未来”这个大事上他也只是很为难地挣扎了,然后不了了之。
可是他又是矛盾的,他想过要带余小鱼开始新的生活,随便余小鱼最后跟哪个男人在一起,只要他乐意。他们要有自己的房子,要有存款,面包和牛排他们都要吃的起。
在余小鱼走后片刻,他点点头,说了个“好”,不知道是回答余小鱼那句时过境迁的“我先走了”,还是对自己态度的嘲笑。
陆征帆的信息是在这三天后发过来的。
千帆正要去上班,手机在胸口震动了下,陆征帆的名字很霸气地亮起来,他问:“现在出门了?”
千帆眼睛跟着亮了,突然笑了笑,尽管知道对方看不见却把笑容笑得特别大,手指快速打字:“嗯,去店里,今天最后一天上班。”
陆征帆回的很快:“那我明天再约你,还没正式感谢你的搭救。”
千帆编辑:“好的,明天再说。”看了又看,读了又读,觉得那句话怎么看都显得自己很期待见面似的,于是删除重发,高冷得只剩下一个字:“好。”
因为上班前收到了陆征帆的短信,所以他心情格外好,嘴角噙着炫耀般的微笑走进店里,跌了一众的眼镜。有人胆子大的揶揄:“帆哥浑身上下散发着恋爱的酸味。”
还有人说:“帆哥卸任就这么高兴啊?”
千帆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笑得太张扬了,在洗手间看见镜子里的人时,刻意把嘴角拉平,十分幼稚地在心里跟自己说:“不就短信么,你至于吗。”
他觉得很奇妙,很神奇,或者说陆征帆这个人对他而言太独特了,他出于一种自己也解释不了的感觉想靠近他,因为他的消息高兴或者沮丧;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