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岩就是涉案人。
“证据的话,这里还有。”傅亓带着车祸现场的证据,来到了卓阳的办公室。将鉴定报告交给卓阳等人后,继续说道:“车祸现场留下的证物很少,但严术他们还是从子弹的抛壳上发现了部分纹指,应该是在将子弹装入弹夹时留下的。疑犯虽然很小心,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却还是百密一疏,他忘记了在装弹的时候抹掉指纹。虽然指纹并不完整,但是经过对比,和陆岩的指纹基本吻合。”
卓阳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陆岩可以说已经被定案了,他真的变成一个罪犯。
陆岩是本地人,卓阳之前曾经打过电话试探过陆岩的父亲,可以确定陆岩没有和家里联络过,他可能藏匿的地方也都派人去查过,也没有线索。
到现在为止,虽然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主要的两名疑犯,但是他们的下落却无从查起,警局已经向各区民警发布了内部文书和两名疑犯的照片,案情虽已大致明了,但疑犯一天没有抓获,这案子就不能了结,更何现在方惟和司徒巽又下落不明。
“他带走方惟和司徒巽,到底是为什么?”
萧倘和凯文看了看彼此,刚刚萧倘其实已经说出了原因。
陆岩心中的仇恨原于妹妹的被杀,虽然美国警方一直将这个案子定性为未解决案件,但根据司徒巽当时的判断,陆芯的死就是药剂师所为。匡提科的训练基地是军事重地,完全封闭,想要从那里带走目标就算是药剂师也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在那附近发生凶案,军方和fbi绝对不会让当地警方介入,自然就只能是匡提科内部的fib学院来负责这个案件,那么陆芯的死亡被定性为附带伤害或是诱饵,便完全成立。
“ph至今没有落网,陆岩心中的仇恨无从宣泄,他需要一个宣泄这种负面的、痛苦情绪的对象。ph是虚幻,陆岩不知道他长什么样,甚至连他真实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这种虚幻的仇恨对象根本无法让他宣泄,那么他所能憎恨的,所能责怪的人只有他们。”萧倘黯然的说道:“司徒巽和方惟。”
“那……”傅亓极不情愿的问道:“那陆岩带走他们,是为了报复?是为了杀了他们?”
“应该是的。”凯文几近平淡的回答了他。
办公室里一片静默,卓阳要面对两个好友之间的生死,傅亓则同时担心着司徒巽和方惟的处境,而萧倘和凯文就算再冷静,再理智,这样的局面也令人担忧。
箱子里的雕像被发现的时候,傅亓还在卓阳的办公室。提交过车祸报告后,鉴证室的同事才腾出手来去拆箱,可是却发现,明明收货的时候,数目和采购单上的品目是对的,可是现在却多出了一个,问过门房之后才知道两个小时前又送来了一箱,说是之前漏了的,当时鉴证室没人有空收,于是门房就让人直接抬进来了。
大伙都不知道是什么,于是拆完了采购单上有的,才去拆多出来的那个箱子,打开箱子的瞬间,一股令人做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严术叫来了傅亓和卓阳他们,在方惟和司徒巽失踪的20个小时后,这个雕像给在场所有人带来的冲击,可想而知。
第20章 【二十】
弹开的枯树皮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印,急促的呼吸伴随着焦虑,方惟背靠着大树手里握着配枪,阴沉的夜幕下枪火闪动。从醒来到现在,方惟根本来不急去思考什么,只是在拼命躲藏,因为射来的子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而开枪的人却是他最好的朋友。
大脑的记忆还停留在车子失控的个瞬间,可身体已经体会到了之后带来的冲击,方惟眨开眼,微冷的空气告诉他这里是室外,身体像散了架似的疼,特别是左肩。因为侧翻的冲击,安全带给左肩斜向右侧肋下都位带来了挫伤,但也因为安全带所以他还活着。
方惟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周望去是一片树林,天已经全黑了,月亮被云层遮挡着,透着微弱的冷光,星星也分外的晦暗,雾气在林间浮着。树上的叶子几乎全部落光了,只留下嶙峋的树枝交结在天幕下,形成了一张怪异而阴森的网。
并没有看到司徒巽,方惟摸了摸身上,随身的钥匙和配枪都在,唯独手机不见了,喊了两声,没有回应,看来司徒巽要么是还昏在哪儿,要么就是根本不在这里。
稍微冷静过后,方惟开始理顺发生的一切,在去的路上遭到了伏击,对方一共开了两枪,右边车轮先后中枪,对方的枪法很准,那也就是说他的目的并不是杀人。
方惟往南走了一百多米,一棵粗壮的大树上挂着一个东西,他急忙走上前去查看,那东西有一人多高,离地一米多,悬空挂在树枝上。月光昏暗,虽然眼睛已经适应了,可是想要看清楚东西还是要凑的很近,方惟伸手摸了那东西,一边用手扶住,一边把脸凑近了去看,就在凑近的一瞬间,一束强光从身后打过来,刹时间照亮了眼前的东西。
看清之后,方惟不由的推开他向后倒退了好几步。那是一双空洞的眼窝,犹如干尸一般的人型倒吊在树枝上,一近一远的摇晃着。随着多束强光亮起来,近处的树林变更清晰了,同时也更加恐怖。
目光所及之处的树杆上附着着干尸一般的人体,他们就像长在树上一样,和树皮融为一体,每一张面孔都是绝望的张着嘴,眼窝里只是两个黑洞空无一物,他们似乎想从树上挣脱出来,可惜却被牢牢的束缚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