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一样。
换好衣服后,她工整的将白色的病号服叠好,放在了铺的十分平整的床褥上,将枕边的纽扣取了拿在手里,微笑着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的灯光比起房间里的冷白灯光显得更柔和些,微黄的光亮似乎带着暖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有些微冷,却像清泉一样浸润着干涸的气管和肺叶。绿色的出口标牌亮着灯,推开门的瞬间,她犹如被施以急救的伤患,被心脏除颤器的电压击打,重新活了过来。
自然的光亮可以如此耀眼,细碎的杂音显得喧闹无比,柔和的阳光落在皮肤上带来的强烈的烧灼感,难以分辨的味道四处弥漫,兴奋的感觉从脑内直达皮层。
被带进一间办公室,办公桌前坐着一位面带微笑的女医生,白色的医生袍,利落的蓝色衬衣,还没等对方开口,她便径自坐到了她的对面,仔细的端详着她。
黛弥生,在美国她的名字几乎无人不知,虽然她的杀人名单并不长,一共9名死者,但她给整个美国带来的恐惧却是噩梦般的。她的被捕是因为一起轰动美国的校园连环杀人案的犯人,被捕后她坦然的叙述了她从七岁开始的杀人经历,令审讯她的探员惊愕不已。
最终,黛弥生因为未成年所以受到了保护性审判,经过精神鉴定后被判入精神病院监管治疗,接收她的是麦克莱恩,那里有全美最好的精神科治疗团队,可是她的案子轰动了整个美国,对于她的判决人们无法接受,她在麦克莱恩期间发了多次潜入事件,目的都是要杀死她。
两年后,她的主治医生dr·d向地方法院申请了转移令,把她秘密转移到了精神病治疗中心。
dr·d退休前,已经批准了她出院,并把她的病历交到了冷颉手上,经过半个月的观察,冷颉向院方提交了执行dr·d,准予黛弥生出院的申请。
“あなたも竜胆が好きですね。(你也喜欢龙胆呢)”黛弥生带微笑注视着放在桌边的一小盆龙胆花。
她的微笑纯净而稚气,六年的隔离治疗似乎也将她的时间停止了,她依旧保持着十五岁时的样子,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洋娃娃般的女孩儿,会是杀死了9名被害人的连环杀手。
“你的治疗已经结束了。你已经康复了。”冷颉简单的宣布了结果。“出院后,有想去的地方,或是想做的事吗?”
黛弥生的双亲和姐姐在她被捕之后,成为了社会舆论的众矢之的,在她的庭审结束的一周后,当地警方在他们的家中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在知道了双亲和姐姐自杀的消息后,黛弥生十分平静,甚至是令人发指的冷漠。
“医生呢?有想做的事吗?”
冷颉想了想,侧目望了一眼桌边的龙胆,笑道:“我想,让他开出更美的花。”
黛弥生的目光也落到了开着蓝紫色小花的盆栽上,“绮丽な色ですね。(真漂亮的颜色呢)”
简短而没有实际内容的交流后,冷颉正式在出院确认书上签了字。送走了一位病人,另一病人被送了进来,冷颉翻开了一份新的病例,病例上附着一张病人的照片,一个瘦小,肤色泛着十分不健康的苍白色的金发男子,他的眼睛斜向一左下角,躲闪着镜头,病人的名字叫david·ruud。
玻璃的屋顶,隔离着阳光的灼热,只留下温暖和明亮,不停转移着视线,观察着周糟的一切动静,似乎只要目光停住,大脑就会抽离于眼前的事物,重回那一幕支离破碎的画面。
身后走来的身影与之擦肩而过,碰撞间喀拉的声响伴随着蓝紫色的扣子掉落,拾起扣子递到对方面前,那是一张稚气的面孔,乌黑的长发映衬着略显苍白的皮肤。
“送给你。”
她用清澈的双眼注视着他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同时映着他的影子,疲惫的影子。方惟还没来得急反应,她便跟着身边棕色微卷短发高个子男人离开了。
目送他们的背影走出大厅,方惟转眼望向了手中的纽扣,一颗普通的蓝紫色四眼纽扣,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此时身后传来了冷颉的呼唤,方惟随手将纽扣放进了衣兜,转身面带微笑的迎了上去。
“可以走了。”冷颉说着,把一个纸拎袋递给了方惟。
方惟淡然的笑了笑。“还要等一下,司徒巽还没出来。”
“さっき见たか?その目を见た时,あたしは知っていた。それはあたしの好きな目,彼とじような目。(刚刚看到了吗?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是我喜欢的眼睛,和他一样的眼睛。)”黛弥生带着稚气的笑容,车窗前是长长的车道,一见几乎望不到尽头,黑色的保时捷匀速行驶着。“やっぱり绮丽な色ですね。(果然是漂亮的颜色呢。)”
时间拉回半个月前。
破烂的废旧厂房里到处都是灰色,唯有血的红那么扎眼,卓阳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他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只剩下一具没有头颅血肉模糊的尸体,另一个则是满身碎肉脑浆的呆站在那儿。
傅亓在接到萧倘的电话后也只有叹息,然而令他不安和惆怅的,是放在解剖台上的那座雕像,他已经被分解成了数块。从这座雕像构成的结目土中提取出了四份dna样本,构成雕像所用的骨骼残骸则是来自于两个人的,而包裹着骨骼的人皮又是属于第三个人的。
就在傅亓接完萧倘的电话之后,严术带来了新的消息,从这座引起大家一场虚惊的遗骸雕像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