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金笙对着镜子整理了仪容,这才离开公寓,为了保护人鱼不被发现,特意锁全了玄关门。
大门的落锁声传入人鱼耳朵,精灵一般的尖耳朵抖动两下,像是在安然享受着泡澡,待金笙上了电梯、真正离开后,才睁开眼睛,厌恶的扫视一眼送来的食物,缓缓起身,探寻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鱼么?
即使濒临生死边缘,又单独相处了一晚,天色亮起后还是会再次怀疑,毕竟这种生物的存在超出了他的认知。
没坐地铁,赶时间直接打了出租车,时间有些晚,路上不算堵,金笙到公司时会议还不过半。一路风风火火,忍着腿疼直接跑了起来,到会议厅坐下后明显感觉到伤口裂开了。
短时间内不能重新处理伤口,本打算会议一结束就去洗手间处理,谁知道月初加周一,这会一开就开了一上午,险些占用全部的午休时间。
散会留到最后一个才离开,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实在太异常,被人见了询问说辞上难免有披露,既然已经决定了保护人鱼,干脆遮掩一切。
没有合适的医疗用品,谈不上换药和重新包扎,只是小心拆掉绷带看了看伤口。昨晚结的痂因剧烈的活动已经崩开流血,边缘处也红肿了起来,希望不会有炎症感染。伤势比想象中严重了许多,下班后必须要去趟急诊上药,甚至还有接受缝合的可能。
若放在平常,下班后随便去哪都行,一人独居,金笙没什么需要挂念的东西,完全说走就走、不需要报备,但现在不一样了,第一次开会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人鱼,总担心那家伙会出什么事,或者,自己的家会出什么事。
走神太多,时间过得特别快,没那个功夫等到最后一个离开,而是第一个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被同部门相熟的同事顺道搀扶着,不意外的问他是伤到了哪里,只简单回复道是扭伤了脚。
谢绝了‘送回家’的待遇,金笙打车先到最近的医院挂了急诊,验证了伤口发炎的预感,注射了针剂又缝合了伤口,怕是走路不便,买了副拐杖这才准备回家。
好像还要买海鲜。
早上见到海鲜就买,也不知道人鱼吃哪种,吃多少,中午没来得及回家,晚上只能继续瞎买,秉持越多越容易中的观点。
暂时担任了饲养人鱼一职,好在只有一周的时间,买一个星期的海鲜不会对金笙的收入状况造成太大影响——无论如何,他要对那家伙负责,要让他健康的回到海里。
其实,金笙没有必须要保护人鱼的理由,何况一人一鱼的初次见面很不愉快,但大概是人类的某种求知欲、新鲜感以及责任感的联合作用作祟吧。
离开医院,马路斜对面就是一家商场,拄拐过马路被路人照顾搀扶,毕竟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架势,地方又靠近医院,都以为是生了什么大病需要特殊照顾,人类这种生物,同情心总是多的用不完。
实在不是金笙矫情,伤的位置阻碍行动又生了炎症,确实需要多加注意。拄着拐‘招摇撞骗’的样子是狼狈了些,但为了行动快捷、省事,又不恶化伤口,也只有这一选项了,反正外貌形象对他来说又不怎么重要。
又包下了海鲜分区的所有种类,这一次多买了两条鲅鱼回家自己吃,刺少不腥,海鲜一栏中,金笙只对这一类鱼情有独钟。超市里买的不比市场便宜,带着海鲜区大叔‘崇敬’的目光,金笙推着满满一车海鲜走向了收银台。
——为了那只人鱼,真是下了血本啊。
“蛋糕促销啦,今天新做的巧克力蛋糕,只剩下最后一份啦”
路过促销处听见一道甜美女声,应声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女销售手里端着的品尝样品以及列架上最后一个巧克力蛋糕。
虽然是男性,但金笙颇好甜食。这家超市的巧克力蛋糕是他偶尔发现的,吃过一次后便被他奉为‘镇店之宝’,虽然有些夸张,但几次分享、吃过的人没一个能抵抗它的诱.惑,连他之前那个从不吃巧克力的前男友也是如此,交往的一年的时间里,两人每星期都会来买一次蛋糕。
好好的,怎么想起那家伙了。
不知哪里泛起一阵苦涩直直抵上喉咙,更想吃些甜的缓一缓,意味不明哼笑一声,推着车子、拄着单边拐杖,冲着‘最后一个’这样的噱头靠近了架子。
“能帮忙包一下么,买了太多海鲜,蛋糕我想单独拿着。”
“当然可以啦,这可是最后一个呢,我们店这蛋糕买的是最好的,两周年店庆才在这搞活动。”
销售小姐穿了一身复古厨娘装,棕色的底裙白色围裙,白色发带系成蝴蝶结,脸上化了极淡的妆,轻轻一笑,微甜的语调直达心底,她利索的包好蛋糕,看金笙行动不太方便的样子格外给了纸袋多包一层,更好提些。
双手送出蛋糕,想直接放进购物车,顺眼看清了客人的长相,动作停顿了片刻,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后恍然道:“啊,顾客,好久不见啦,我还以为您吃够我们家蛋糕了呢。”
“恩?你认识我?”
“当然,之前每周都来,当然认识。您都不知道,店里只有这一款是店长亲手烤的,我们店长之前周末都会单独给您留一个,可好久都不见您来,还痛心走失了一位忠实顾客和知己呢。”
“怎么会。”因为总吃同一种蛋糕被有些尴尬,金笙笑了笑,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