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抓我去给你挡酒?”
张向显走后,萧一献在房间里久久独坐。
从很久之前,萧一献就在想,自己这样拖着,除了误席来州,还有什么作用?
他不是没有想过分手,但总是败于自己的贪婪。
萧一献骤然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得连手机滑落在沙发上都没发现。
他先是转向宴厅,越走近,那种温馨的喧嚣越声大,有豪爽的笑声、有劝酒时戏谑而真诚的祝福、也有长辈对新娘新郎谆谆的教导。
这些声音越大声,萧一献走得越慢。
“席总,听说你接到新娘的花,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有幸喝到你的喜酒?”萧一献听到丁晓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萧一献侧头望去,丁晓身边树着一个穿藏蓝色西服的混血男人,右手执着一小束粉色调的花,此时正不耐烦地左顾右看,没有理会丁晓的寒暄。但饶是这样,也是一副俊男美女的美画。
男人的硬朗,女人的柔美,怎么构图都合理。
萧一献转身往酒店后门走去,与酒保擦肩而过时,他忽然停了下来,将酒保端盘上几支洋酒拎走了。
和酒店人声鼎沸不同,海边没什么人,只有浪潮缓缓卷着,天空中也只有零星几颗星星。
有艘破船搁浅在沙滩一隅,挡住了月色的窥视,萧一献走到这里,便坐在这后头喝酒。
酒喝得很急,有酒迹从嘴角一路冷到胸腔,萧一献难受得佝偻着背。
早该结束了,萧一献如此告诉自己,早在席来州想放弃的时候,他就应该顺从。
酒喝光了,萧一献就摸出那包烟,抽了起来。
许久未抽,他居然呛到了,呛到眼泪都出来了,紧接着,那些泪水根本没办法抑止,萧一献只能狼狈地用手心盖着脸。
这几声咳嗽与那猩红的火点引来了沙滩上逡巡的席来州,他先是怒不可遏地夺了烟,紧接着凶萧一献:“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有时候觉得活着太累,实在一点乐趣都没有,如果能死掉那也不错。
“我如果说是,是不是可以继续抽?”萧一献一直低着头,但沉闷的语气,浓重的鼻音把他此时此刻的情绪暴露出来。
席来州俯身去摸萧一献的脸,探得一手湿,他的语气不自觉降下来:“还敢喝酒!喝醉了?”
“我没喝醉……”萧一献甩开席来州的手,无意间看到他另一只手上的花球,话也没说完。
“对对,”席来州没好气地附和,蹲在萧一献面前,给他抹眼泪,“没喝醉怎么会哭?”
萧一献又甩开席来州的手,手心那种温暖,同宴厅里那些温暖的喧嚣同出一辙,本不属于他。
“做错事脾气还这么大?”被甩手的席来州掐了萧一献的下巴来回晃了一下,“不是说好要戒烟戒酒的吗?今天怎么又抽烟又喝酒?”
“因为有话要跟你说。”萧一献抹了把脸,失落地盯着那束意味着幸福的花球。
席来州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警惕地盯着萧一献,萧一献睫毛湿湿的,眼眸里一点星光都没有,失去鲜活感,一点都不像要公布好消息的样子。
“还说什么,”席来州自动趋利避害,要把萧一献拖起身,“等你脑袋里的酒挥发掉了,再跟我说!”
萧一献挣扎着,有些话,他怕再不说,就又会被他的贪恋困住而导致说不出口
“不,席来州,”萧一献才刚开了话头,就开始哽咽,“我们,我们分——”
外力骤然抽离,萧一献触不及防地跌坐在沙滩上,手仓促地往后撑,细碎的沙子尖锐,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一百章
萧一献只知道自己又说不出口了。
就像有的人必须在限定时间内完成某件事,虽然决定了要马上完成,可刚要开始,就各种难受,身体自动选择拖延一样。
话头刚开,视网膜里自动闪现席来州牵着新娘走入婚礼殿堂画面,萧一献就难受得说不出口。
紧接着,回忆纷迭而至,跳伞的刺激、吵架时急赤白脸的对峙、互怼时意外的亲吻、第一次同眠的紧张暧昧、打架时被用心仔细推到一边的碎玻璃、表白时极速的心跳声、熬夜看球赛时对碰的啤酒瓶、结合时的炽热冲撞、窝沙发里玩手机时互相嫌弃对方碍地方的抬杠、病床前席来州哽咽的自责……每一帧都叫他留恋,每一帧仿佛都在提醒他,分手了这个人可就不是你的了。
不舍得、不愿意分手,可也不舍得、不愿意害席来州。
热泪再次涌上来,萧一献难堪地侧过头。
可话头已开,不是他后悔想止住就能止住。
“你刚才说什么?!”
席来州不傻,自然听明白了萧一献的未尽之词,然而他却不明白萧一献为什么忽然跟他说分手。
前段时间,不是还口口声声说爱他吗?
有人说,酒后吐真言,又有人说,喝了酒的人说话都逞强,不必当真。
无论萧一献属于哪种情况,席来州都无可抑制地难受。
因为那意味着萧一献心里有想过分手。
“你妈拿枪逼着你了?”
得到摇头的回应后——
“那你他妈说什么分手?”席来州语气凶狠,眼神暴戾,却又掺了些许无助。
不是萧母的原因,那是因为什么?
第三者?李以均?
可自从因李以均的事,两人吵过一架后,萧一献再没有做什么让他不放心的行为了。
“说话!”
萧一献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