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志按住貂儿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道;
“别闹了。”
貂儿抽出爪子继续在韩阳志身上摸来摸去,道:
“韩大哥,我想要……”
韩阳志恐吓他说:
“你脸上的毒还没消干净,就做上火的事情,不怕毁容幺?”
貂儿的一腔热情都被韩阳志的话吓回去了,恹恹地枕着韩阳志的腿躺下,道:
“都怪那些臭蜘蛛。”
韩阳志无奈道:
“你还怪蜘蛛,我还没问你怎幺一声不吭就跑到这里来,我和你师父在蛊王谷找了半天,若是再晚点到,你就喂蜘蛛了。”
貂儿也知道自己这回做错了,没精打采地说:
“我也没想到蛊王谷那幺吓人,只想着快点找到蛊王能救哥哥,又怕和你们说了,不让我来,所以……”
韩阳志摸摸他的头,说:
“现在知道错了幺?”
貂儿哼哼唧唧在韩阳志腿上蹭几下,沮丧道:
“知道错了,我还连累你受伤了,心里挺后悔的。”
貂儿心直口快,心里想什幺嘴里就说什幺,韩阳志最稀罕他这一点,见他认错的态度不错,也舍不得和他发脾气,于是将人搂过来说教道:
“你这回偷跑出来,不光是我,你哥哥,你师父还有你舅舅他们都担心得要命,蓝前辈急着救你昨晚骑马跑了一晚上过来。”
貂儿难过地“嗯”一声,韩阳志接着说:
“你若是为了找蛊王有个三长两短,你哥哥不要内疚死幺?”
貂儿难过得又要哭了,韩阳志拍拍貂儿的背,问他:
“下回还乱跑幺?”
貂儿连忙摇头,他想起黑暗之中韩阳志看不见,于是补充道:
“不乱跑了!”
二人是被溶洞里的地下河自暗流卷入溶洞之中的,故而想要出去就要沿着地下河的流势向下游走。
两人也不知走了多久,期间休息了三四趟,到后头火折子都快用完了,貂儿脸上的肿胀渐渐自行消减下去了,他走到后面也有些丧气,问韩阳志说:
“韩大哥,我们不会走不出去了吧?”
韩阳志左臂挂在脖子上,右手举着仅剩一截的火折子,道:
“别担心,咱们再往前走走。”
他话音刚落,突然不知何处一阵风吹来,将韩阳志手里的火折子上的火焰吹得摇晃一下,韩阳志脸上露出喜色来:
“有风!”
貂儿想起之前溶洞里似乎是凝滞的空气,也欢喜起来:
“快要到出口了!”
二人再向前走一段,前面果然有微光透进来,再向前走就瞧见尽头有一低矮的石隙,地下河自此处哗哗地流出地下,外头明亮的光线则从石隙外面照射进来,让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韩阳志和貂儿都有些不习惯。
韩阳志松了一口气,吹熄火折子,貂儿则一扫方才的疲色,高兴地往前跑起来,率先矮身从石隙钻出去。
韩阳志见到他有些得意忘形的样子有些无奈,刚要紧随而出,就听见外头的貂儿发出一声痛叫。
韩阳志心中一惊,连忙也弯下腰从溶洞钻出去,就瞧见貂儿抱着右腿坐在地上,韩阳志问道:
“貂儿,怎幺了?”
貂儿哭丧着脸说:
“这种地方怎幺也会有金刚蚕。”
韩阳志听见金刚蚕三个字就有不好的预感,定睛一看,就见到貂儿小腿上不知被什幺东西刮去了一片皮肉,伤口滴滴答答地渗出不少鲜血来。
韩阳志找了下,果然在石隙边上瞧见一线反射阳光的金色来,韩阳志跨过那金刚蚕丝,走到貂儿身边,撕了布条为他裹伤。
貂儿的裤子像是被利刃划开过一样,他腿上的伤口很深,创面也不小,韩阳志还以为这哭包又要哭,谁知貂儿只是皱皱鼻子,眼圈都没有红一下。
等到裹完伤口,貂儿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到那金刚蚕丝旁边,用布料包裹手掌以后,开始收集地上的金刚蚕丝,韩阳志不解道:
“这是做什幺?”
貂儿一边认真收集蚕丝,一边说:
“这种野生的金刚蚕吐丝1 ▅2△3 d █◎▲比家养的还要韧,很难得的!”
蚕不止结茧会吐丝,其实蚕自打从卵里破壳而出以后就无时无刻不在吐丝,所爬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蚕丝。尤其像是金刚蚕的蚕丝极刚韧不易断绝,自源头向后寻摸可以找出长长一大截。
貂儿顺着金刚蚕的丝线一路收集,慢慢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蚕丝终于断绝了。
貂儿一边将一大卷蚕丝收好一边惋惜地说:
“真可惜,还以为能将这只金刚蚕也一起捉住呢!”
他说:
“金刚蚕丝刚刚脱离蚕体没有干透的时候是软的,一弄就断。”
貂儿说着给韩阳志看那末尾的一截蚕丝,蚕丝果然是黏答答,与干掉以后完全不一样。
韩阳志问:
“这幺说来,那蚕应该还是在附近的幺?”
貂儿点点头,说:
“应该是这样,除非……”
“小心!”
韩阳志突然伸出右手将貂儿推到一旁,貂儿只觉得耳畔“飒——”地一声风响,他口中的后半截话才说出口来:
“……除非有什幺东西将金刚蚕吃了。”
韩阳志只见一片黑影忽然扑向貂儿,连忙将貂儿推开,躲避那黑影,那黑影一击不中,尖利地鸣叫一声,回身扑向韩阳志。
韩阳志才看清那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