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一听就明白了,感情屋里不止他们两人呢,但面上还是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抽噎了一声,十分委屈道:“我、我也喜欢你,可你弄痛我了……”

隋祯又是一阵心疼,抬起他的下巴给他吹气:“很痛吗?要不要擦点药膏?”

白泽脸蛋儿通红,小声道:“玄玉吹吹就不痛了……”

隋祯只觉得心尖儿一颤,吹气的动作就有点儿变味了,他轻轻摩挲着白泽的下巴。

“方才为何亲朕?”

“我、我以为你生气了……”

“朕确实生气了。”

“啊?”白泽一呆,打了个哭嗝儿,“现在还生气吗?”

“生气。”隋祯说着故意板起脸。

“你、你怎么还生气!我就从来不生你的气!”白泽大声控诉。

“谁说你没生过朕的气?第一次见面时你便冲朕发了好大的脾气。”

“胡说,我从来不跟人生气!”

“可你跟朕生气了。”隋祯面色自如地歪曲事实,“朕好心请你吃糕点,你却骂我坏人,还一直喊着要回家,那模样可凶了,像只小狗。”

“啊?我不记得了……”白泽有些不确定,气短的放低了声音,忽然他想起什么,小声道,“可我也把小兔面具、有花的灯笼,还有妹妹给我的袖炉都送你了啊。”

隋祯静静看了他一瞬,笑了,轻柔地按下白泽的脑袋,在他唇畔落下一吻。

“是的,你都送给我了。”

南巡的队伍还在一路南下,沿路任职的地方官员莫不争相逢迎,怕皇帝查处自己,又大肆贿赂皇帝周边亲信,等到秦淮一带,连安康都得了不少好东西。

然而白泽却没得到这份好处,不仅没得到,还遭了大难。

那是一个月前,御驾离了隆州不过两日,便遭遇刺客行刺。不知这刺客是初次行动,业务生疏,找错了人,还是本就有意对白泽发难,闯进他的轿中就把他捅了个对穿,幸好肃王及时出现,一掌拍断刺客手骨,又飞出一脚将人踹出轿中,白泽这才得了救。

这一桩刺杀案后,皇帝升级了南巡的护卫队伍,又把白泽接入自己銮轿中照料,这才安安稳稳地到达了秦淮一带。

这日在秦淮州的宝庄行宫,白泽和安康头挨着头坐在一块儿,面前放了好些奇珍异宝。

安康一一给白泽介绍:“这是镏金鹤擎博山炉。”

白泽:“哇——”

安康:“这是定窑五彩茶盅。”

白泽:“哇——”

安康:“还有这个,是青玉笔架。”

白泽:“哇——”

安康:“……”

白泽:“你怎么不介绍了,这个呢,这个是什么?”

安康:“这是紫铜鹤顶蟠枝烛台。”

果不其然,白泽说:“哇——”顿了顿,“他们送你烛台**什么呀?”

安康一脸面如死灰的模样:“不知道,许是觉得这盏烛台是古物,值不少钱吧。”

白泽眼睛一亮,又想“哇——”,被安康求爹告娘地止住了:“公子,皇上库房里珍宝无数,我得的这点实在算不了什么,您无需如此惊讶。”

白泽连连点头,眼睛却像粘在那一堆珍宝上面,撕也撕不下来。

半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抠了抠手指,说:“你可以把这个青玉笔架送给我吗?我可以拿这个跟你换。”话毕他拿下一直系在腰间的那块水晶环佩递了过去。

安康忙把水晶佩推了回来:“这些东西本就不该由我留着,公子喜欢尽可以拿走。”

白泽很高兴,把水晶佩系回到腰上:“谢谢你安康!”

安康被他弄得满脸通红,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隋祯回来了,他立刻起身行礼。

“免礼。”隋祯小心地抱过白泽,“小财迷,愈发会占小便宜了。”

“我没有占小便宜,我把水晶佩给安康了,安康不要。”

“这水晶佩是朕赐你的,安康敢要吗?”

白泽瘪着嘴,显然有些不忿:“可我要来这个笔架是想送给你的啊。”

隋祯一时哑然,愈发怜爱地把他搂紧了三分,安康见状,识趣地告了礼退下了。

到了晚上,两人正欲用膳,皇后派了贴身的宫女来请皇帝过去,皇帝眸子一冷,对前来请人的宫婢说:“知道了,朕马上过去。”

那宫婢没想到这回一请就请动了,连眉梢都带上一抹喜色,开心地回去了。

隋祯低头看着怀里难掩失望的白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他还缠着绷带的胸膛。

“这里还痛不痛了?”

“不痛了。”白泽垂着脑袋乖乖回答。

“子定,你乖,这一个月来朕一直陪着你,皇后怕是心里不舒服,朕得过去看看。”

“我知道,你赶紧去娘娘那里吧,我一定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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