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女子出事的几天前,她…恐怕还劝你让你放手吧,也就是那个时候你对她下了蛊。”
看彻吾一副笃定的样子,楚郡儿吸了口冷气,才镇定了些,“那又怎样,你…”
可楚郡儿还未说完,便听房顶发出了一阵声音,楚郡儿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盯着彻吾,看到他很是满意的笑容,楚郡儿整个人怔住了…
先进门的是肖画儿,她一脸复杂得看向楚郡儿,刚刚才走出去不久,楚云末不知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的回来,轻巧的上了房,她们便紧随其后,这才听到了楚郡儿与彻吾的对话。
说到楚郡儿对楚云末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楚云末忍住了,说到林相忆的死,肖子珩忍不住了。
楚云末甚至还在安慰自己,想继续听听楚郡儿如何解罪,这次…是彻底听不到了。
天知道在她从楚郡儿听到那一个“是”字的时候她多么的心痛。
仅仅是这一句话,便可以将创立起来的信任全部瓦解。
其实…她一早便已经想到的。
从她最早醒来时,那时她看到楚郡儿便感到眼熟,尤其是听到她姓“楚”后,还有一丝的疑惑,后来楚郡儿问她“饭,好吃么?”时的表情,那分明带着一丝的激动与忐忑,楚云末当时有了疑惑,她认为一个长期以来为丈夫做饭的人,并不会出现这种表情,就像是…第一次一样。她听了楚郡儿的解释才打消了一点,那时候,楚云末只能相信楚郡儿,她觉得楚郡儿没有理由骗自己。
再后来,闻到楚郡儿身上的香气楚云末有些恍惚,她当时还在想人都会变,但人身上的气息不会变,所以…她才会有着眼前的楚郡儿并不是真正的楚郡儿的错觉…
往事一件件回顾起来,楚云末才敢确定自己…是真的失忆了。
她甚至觉得楚郡儿每做一件错事,她便为她找好了理由,她…亲手把自己的心送出去让她伤害,这样想来…还真是愚蠢至极…
更愚蠢的是…在肖子珩听了楚郡儿是杀害林相忆的凶手,还阻止肖子珩提剑而去,肖子珩是真疯了,拔了剑,下手毫不留情,楚云末躲着,却不敢伤害她。
肖子珩一个横剑下来扫来,楚云末连连向后,再回身,肖子珩已经下了地面,持剑直向楚郡儿,楚云末急忙敢去,情急之下竟伸出胳膊,挡住了白刃。
彻吾本还在看戏,寻思肖子珩能刺上楚郡儿,谁曾想楚云末竟这么傻。
见楚云末真的受伤了,急忙一个手刀下去,肖子珩这才歪歪扭扭的倒下。
肖画儿本来也想这么做,没想到彻吾先前一步,她也只能上前扶住肖子珩,看看这看看那的,最后还是咬牙离去。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你…好受了?”
楚云末将胳膊背在后方,动了动手,虽是疼了点,还好没伤到筋骨,也庆幸肖子珩心慌,并没有下了狠力。
楚云末看着彻吾,眸子里是无法掩盖的怒意。
彻吾本想上去查看她的伤口,见她这副模样,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倒是以一副罪人的姿态,跪了下去。
楚郡儿在见到肖画儿那一刻便知道…这一切全完了,见楚云末受了伤,楚郡儿忍不住叫了声,“相公…”
楚云末默默的吐了口气,竭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心。
她本可以继续欺骗自己,可是当听到楚郡儿的话,楚云末骗不住了。
玩弄一个人的心,适当的时候再把这人心踩到脚底,辗碾、狠跺,直到踩碎了为止…
楚云末想笑,想要恭喜楚郡儿,恭喜她做到了。
可回过头面对之时,竟成了冷漠,从里到外,甚至眸子里都是如此。
这冷漠将楚郡儿好不容易撑起的笑容打垮了。
只听楚云末冰冷的说道:“你走吧。”
就像是当初楚郡儿去找她一样。
而这次,楚郡儿没有流泪。
就像她想的那样,她痛苦的眼泪早在多年前从南国出来的时候流**了…
楚郡儿轻喃道:“废了这么大的心思,你还像从前一样。”
她摘下楚云末前几日送她的,别发的木簪,丢给楚云末,彻底恢复了自己原本的秉性。
纷飞的发,令她看着格外的张扬,楚郡儿冷笑着,咬牙切齿的道:“南国殿下的心,可真是硬过了石头!”
两人互相打量均在对方脸上或者是行动等等上,寻找对方的痛苦,最后…均没找到…
楚郡儿向前走去,一步一步,像是走在楚云末心上,她离着楚云末越来越近,楚云末看着她淡淡的妆容,看着张牙舞爪她的发丝,看着她面部的表情,看着她同自己擦肩而过…
楚郡儿走了,被楚云末亲口赶走了…
明明门外是艳阳天,并未下雪,楚云末还是感到了一股寒风,她感觉自己仿佛掉到了冰窖之中,浑身冰冷,她的眼神望着四周,一直觉得这里幸福的就像是一场梦,朦朦胧胧的,现在…梦醒了…
这里的一切…是多么的陌生…
楚云末望着手里的木簪,这个簪子上一秒还在别在头发上,下一秒便无主了,她忍不住握拳…
手上的痛,竟然还不如心上痛的一半。
“殿下。”
彻吾看见地上滴落的血,才敢抬了头,楚云末神色未变,只是眼神里多了丝绝望。
想想她与楚郡儿之间的种种…楚云末还能想到把她抱在怀里的温暖…
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骗局。
楚云末本以为就像是妈妈离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