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说妄自菲薄吧,而且你那里本来就是中介站,森恩。”
森恩闻言笑了笑,对许航的话没有反驳,许航接着说道。“送货的人可以借给我用用吗?”
“当然,只要有钱,我也是用钱指使他的。”
通话结束之后,许航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许亦凛看见许航出来之后马上跟了过去,许航顺手按了按他的脑袋,这小家伙,头发丝软的一塌糊涂。
“你怎么长这么矮。”言语间有一丝不满意的味道,许亦凛抬起头看着许航,“这样不行吗?”
“太矮了啊,当然不行。”
许亦凛低下头,像是在想什么事,回去的路上也没有再说过话。许航没有那么多心思,他当然不会去想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在他看来许亦凛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没有什么是该说或者不该说的。
许亦凛一开始听见许航说自己矮其实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觉,但是后来一路上想了想,又时不时看看许航,觉得自己好像是太矮了点。他本能的不想让许航嫌弃自己,也许是因为自己是许航捡来的,安全感不足,许亦凛总是担心有一天许航会不会突然就觉得自己太累赘,然后就这么把他给扔了。
书读的越多他就越是感觉到远远不够,从那些书籍里面他了解到自己似乎有些地方和别人不一样,他想要一样东西,从来都不需要重复两次以上,而且无论是多么久远的知识他都可以随时调出来使用,有条不紊的记忆加上画面,一切都像是刚刚才的一样,他对于事物的认知理解有着清晰的逻辑和出奇的理智。
但是许亦凛并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自己或许和别人不一样这件事,上次买的习题他很轻松的就写出来了,可是这一切就他的认知来看是不正确的,他没有上过学,没有老师指导,这些事情他本不该做到。
回家之后无所事事的许航躺在沙发开始睡觉,而许亦凛坐在他的脚边做练习,他写了几题就开始神游,时不时盯着窗外看两眼,按理来说一般三心二意是做不好事情的,可是每当他回过神来审题时却总是发现自己写下的答案都是正确的。
许亦凛嘴巴张了张,手放在许航的衣袖上刚想摇动,但是看着许航熟睡的样子,最后还是将手放下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许航和他一起相处的时间里,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睡觉。
其实如果让许航自己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的话,许亦凛也许不会很满意,因为许航这人其实挺无聊的,尤其是感染病毒之后,他变得更无聊,可以说他曾经丰富多彩的生活其实都是部队给予的,从那个地方脱离出来之后,生活方式也随之改变,大概就像一个画家,画了大半辈子的画,有一天手突然断了,重要的东西也会跟着变得不再重要,这个时候躺下睡一觉的话就能很好的解决掉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这个问题。
许航没什么大文化也没什么小情怀,读完高中就去当兵,部队里说来说去也就那几件事,操练,军演,打靶子,做任务,别人听来能热血沸腾或者惊险万分的事情,在他看来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所以他也懒得拉着别人说,况且和那些从小就生活在安乐窝里面的人讲这些,他们未必想听,或者干脆就是听不懂。
要是没出什么意外的话,许航在度过穷当兵的这段日子之后,要是不包分配的话还得好好考虑一下退伍之后的归属问题,他最年轻的这些年都在部队里头当兵了,也没去学什么能和社会快速接轨的技能,退伍之后该干什么这种现实的问题,说起来还挺让人难过的。
一个俗人,没事干的时候,除了喝喝小酒抽抽小烟再打点小盹,许航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出去拉几个朋友打麻将?以前白雪在的时候还能想想这事,但现在他连个朋友都没有,而且许航压根不会打麻将,部队里玩纸牌最方便。
到饭点的时候许航自动醒来,许亦凛那个小子一整天都在做题,许航看见他在认真学习也不好去打扰他,就一个人擦擦花瓶看看天气,仿佛提前几十年过上了老干部退休后的生活。
但是许亦凛没有让许航失望,第二天晚上他成功的给许航找了事,他这几天把那些题给摸透了,现在没题了,想再去买点来做。
许航听了有点语塞,许亦凛这么热爱学习让他有点惶恐,而且他想不通,怎么许亦凛做个题就跟拔个萝卜一样简单?
不过许航还是带他去了书店,他实在不相信许亦凛有这智商,自己一个人就把三年级的题给做了,许亦凛这大脑不是人长的吧?一开始许航只以为许亦凛对语言方面有天赋,因为他在没有老师教的情况下让自己掌握了一门语言,许航觉得这简直就不是学习,这根本就是唤醒。或许许亦凛压根就是失忆了,他把自己学过的东西都给忘记了,现在只是通过接触又想起来了而已?
许航想着突然觉得可能性似乎还挺大的,掌握一门语言不简单,除了要大量的词汇,还得摸清楚很多的语法,发音也是个问题,短期内将一门语言彻底消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这不现实,果然还是失忆了的可能性比较大?
所以许亦凛现在只是在通过接触恢复记忆?
许航摸着下巴思考着,但是这样一来,他总有一天会全部想起来,到时候许亦凛的家人亲戚什么的也会像汽水泡一样都纷纷冒出来。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