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掌门师兄。”执法长老收剑回鞘, 彼时淡淡侧眉却早已侧过身子去, 道:“我不干涉你如今所做的一切,但我只希望你能做到无愧于心。”
白翊眉目一沉, 双唇紧闭却不多说其他, 抱着夜无忧,与九殿下两人双双御剑离去, 六大家族之人想拦住两人,却被执法长老横剑拦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堂堂天道,竟如此放纵弟子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的是你吧暮家主!”身后杀伐不断, 执法长老淡言:“暮家主若是有这精力还不如先去保全暮家,禁地内憋屈了一千年的妖修者可不是省油的灯。”
暮家离这禁地最近,遥遥望去, 那暮家已是一片火光狼藉, 当下捏紧了长剑, 虽然着了白翊的道, 可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暮家被屠。
“今日之事我暮家牢记在心,改日一定会亲上天道, 讨个公道!”
“那便等暮家主上天道后咱们一起好好说道说道。”暮无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当下冷哼一声,甩袖御剑离去。
夜无忧此刻全身昏昏沉沉,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窝在白翊怀里,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着,融合了六大家族至宝的那团光雾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根本不会考虑他能否承受得住这份撕心裂肺的痛苦,游走筋脉全身,然后直冲着那丹田而去。
“啊——”夜无忧再也忍受不住,默默承受痛苦的身子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却有人死死压制住他,迷迷糊糊中,他只觉得自己皮肉之下几乎要炸开了一般。
“无忧,无忧,醒醒。”
听到这声熟悉的呢喃声,夜无忧喉间溢出一丝刻意压制住的呻吟,艰难睁开眼,喘息着望着他。
“听我说的做,冷静,克制,天地书还记得吗?用天地书去将这股真气融合。”
夜无忧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他知道如今若是不按照白翊的话去做,他恐怕要活活疼死在这。想着强忍住心头的那股痛意打坐,默默运转着天地书。
好一阵,满头大汗的夜无忧这才平静了下来,再次张开眼眸,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望着白翊,冷冷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想起了什么?”白翊打量着他,也不知此刻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夜无忧冰冷的望着他,不由自主便皱起了眉头,被强硬塞进的那个画面中,一张古朴沧桑的门下,坐着一男子,他看不清那人面貌,只瞧见他四周斜插的九柄长剑,寒气凛冽,令人望而生畏。
可即使看不清那男子的面貌,他也总觉得这个人就是白翊!
“长生门下的那个人是你?”
白翊轻垂了眼睫,一言不发。
白翊有太多的谜团,一团乱麻,根本不理清头绪。
“你究竟是什么人,剑灵曾说求着你长生你不要,非要来着九州做这执剑长老,为何?”
九殿下在旁见问到了这种地步,连忙笑道:“长生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求着都不要呢,你又是听谁胡说的。”
夜无忧抬头一眼,淡淡的疏离道:“我与你很熟吗?”
九殿下瞬间噎住了,半响没说话,倒是白翊抚着他的斩渊剑,道:“你好好休息,这剑我暂时替你保管了。”
“凭什么!”
白翊眼眸深邃的看着他,指尖一指点在他的睡穴上,多度疲惫的夜无忧还来不及反应便沉沉睡去。
九殿下在一侧似乎有些无奈,耷拉着双眼无奈道:“你又想干嘛?”
“跟我来。”
白翊替夜无忧掖好被角起身,九殿下看到了他脸上的沉重,遂收起了嘴角那抹放荡的笑容。
“你究竟又想干嘛?”
天穹那通往九天的通道已被开启,白翊遥遥望去,冷静道:“九天的通道已经开启,不久后九天上便会有人下来。到时候不仅是无忧,我也自身难保。”
九殿下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脸色一滞,紧张道:“你别干傻事,就算九天下来人,他们的实力也会被九州地域所限制,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可是我不想再像千年前一般,输的一塌糊涂,所以我想让你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去九天,找寻其他的八条龙脉,无忧我怕他一个人,往后对付不了。”
“你疯了不成?你想干什么?”
白翊缓缓闭上了眼睛,可是这么多年,他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就是夜无忧在他怀里了无生机苍白的脸,重来一世,他不能再输了!
“做你该做的事。”
“我该做什么我自己清楚,可是你知道自己如今在干什么吗?你想让他杀了你,对不对!”九殿下脸上是难得的愤怒。
白翊却一派的淡定自若,“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一直以来,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
“我是巴不得你死……”九殿下此言一出,下一句却不知再说些什么了。
“那就是了。”白翊轻拭手中长剑,叹息道:“这一次希望能将这一切都了解。”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交代遗言?”
白翊转身,不曾说话。
通往九天的一道光幕遥遥与九天相连,方圆十里之内,几乎寸草不生。
几乎令人心悸的威压徐徐在这九州大陆蔓延开来,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道寒芒从那道光幕中一闪而过,只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夜无忧醒来之后屋内空荡无一人,想起昏睡前白翊与他说的,替他保管斩渊剑……
打眼一瞧,果然已没了斩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