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顺,伤还疼不疼?”她卷起片子放到包里,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话音透着担忧,“你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的,也不至于伤口都发炎了。”
“我……”男人顿了顿,捂起了自己的脑袋说,“我怕啊……万一被他们通过电话搜索到了我,那我就完蛋了!”
“有我在,你不用怕!”陈灵跟安慰个孩子一样顺着男人的背,“行了,坐一会儿我就叫司机送你回家,这几天啊,在家休息好了,我会来看你的。”
林照站在一堵墙的后边,刚男人出来的时候,他只顾着隐藏自己而没有看清男人的容颜,现在听见他妈叫出男人的名字,他这才觉得熟悉,贴着墙探头瞄了眼。
果然,和他猜想的人丝毫没差,是王和顺,那个学校督导室刚上任的一个小领导。
林照心里吃惊,除了自己外,他妈竟然会如此关心一个不算热络的人?就凭说话语气,已经让他浮想联翩。
不由的,上午同事们议论的“跟别的男人跑了”、“包养小白脸”之类的话题一并从他脑海里蹦了出来,林照握着拳头,心里突然起了些愤怒,他不想认为他妈真的是因为别的男人而做出了那些没良心的事情。
正在这时,陈灵扶着王和顺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林照来不及闪躲,只能拉着头上的帽子,背过身去装的像个路人甲。
好在陈灵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王和顺身上,并没有发现墙跟边的林照。
林照见他们去等电梯了,便扭头下楼梯。
没一会儿,陈灵与王和顺的身影又从医院大门口出现,他们上了一辆商务车,林照认识,这是从前林易行专用的。
此时心里像是酸的苦的黏在了一块儿无处发泄,林照想冲上去问个究竟,却又被恐惧包裹,他怕听见自己不该听见的,索性装糊涂,给自己留有残念。
转身,他准备去看林易行了。
林易行是今天早上从重症监护室转入了单人病房,这无非是一个好的征兆,医生告诉林照,他爸手术的刀口没有被感染,正在逐渐好转,病情也稳定了下来,但作为植物人,还是需要亲人陪着多说说话。
林照终于松了一口气,去取了湿毛巾来给林易行擦脸和擦手。
他讲了很多话,但大多数都是编的,比如这几天在学校里干的很不错,领导夸了他好几次,因为器重他,还交给了很多任务,也有可能涨点儿月薪。
可从头至尾,他一个字都没有提及到陈灵,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太伤人,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更无法想象,林易行要是哪天醒了过来,听见公司被夺,林家遭难,陈灵弃他而去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林照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吸烟区去抽了几口烟。
临近傍晚五时,他跟看护阿姨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医院,严圣昱晚饭通常都是定在六点,所以他得赶回去买几根黄瓜。
这个点他只能去超市,挑选了几根看起来嫩一点、又粗一点的黄瓜给严圣昱,而自己买了两盒拌面。
出了超市,严圣昱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在哪儿?”
林照报出了超市名字,听见那头有车子的喇叭鸣叫声,便客气了一声:“你不用来接我了。”
谁知严圣昱说的很干脆:“对,你坐地铁或公交就好。”
林照:还真诚实……
“哦对了,”严圣昱补充一句,“我正在去公司的路上,钥匙放在了门口的地毯下边。我大概一小时后回来,你走之前记得锁门并将钥匙放原位。”
都这个点了,也不知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林照不好多问,应下便挂了电话。
从超市到别墅区,坐地铁需要花费半个小时,又缝下班高峰,地铁里塞满了人,简直是脸贴玻璃。
一站停下后也没有走下去的人,反而挤上来的越来越多,里头空气沉闷,林照拎着一袋子东西贴角落站着,直到两脚发麻发酸,目的地才被播报了出来。
车门打开,林照把东西抱在胸口挤下车,冷不丁有外面的人上来,就将他的两根黄瓜给挤断了,他嫌弃,回头去了别墅区对面的超市又重买了两根。
林照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严圣昱的家,然后蹲在地上翻地毯找钥匙,开门进去一看都快六点了,忙不迭甩了鞋子拎着黄瓜去厨房洗。
刚洗完放在板子上切片,严圣昱的车已经从窗前经过停了下来,林照心里着急,动作也加快了不少。
刀子碰在板子上“呯呯”作响,奈何生疏了,切出来的不是黄瓜片,而是黄瓜块。
严圣昱在玄关换鞋子,听见厨房里的动静后走了过去:“原来你还在啊?”
“是啊。”林照一边应着,手里的动作又快了几分,像是剁碎片一样。
然,刀子一滑切到手了。
“哐当”一声,林照把刀子丢在了板子上。
血瞬间一股脑的流了出来,他往嘴里一塞吸了吸。
严圣昱闻声走过来,见林照那样就知道切到手了,一把拽着他去了客厅的沙发上。
医药箱在茶几抽屉里,严圣昱取了消毒药水出来,林照仍然吸着手指头,含糊的说:“没事儿。”
严圣昱瞥他一眼,抽出他的一根手指往上面擦药水,还说:“以后黄瓜不需要切片,还指望我用牙签一片片的戳着吃?”
药水冰凉,擦上去疼的很,林照皱着眉:“就觉得一整根吃很奇怪。”
“嗯?”消毒完后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