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知道自己的脸算是丢干净了,直接死赖在地上,也不怕沈忘手边锋利的剑芒,直接撒泼似的打滚:“啊啊啊啊啊,沈七你赔我脸面!赔我赔我赔我!”
“站起来!”沈忘额角青筋暴跳,他许久没有被这么气过了,特别想要同前几年他还年轻气盛时候那样,直接把这人按在地上揍。
县令下意识捂住脸:“你要打,千万别打脸……要打,要打打我左屁股!那里r_ou_多!”主要是右边儿刚摔过还疼着!
沈忘直接一脚朝他踹过去,脸色漆黑,咬牙切齿:“小师叔!”
县令“哎哟”一声,咕噜咕噜滚到一边,再睁开眼,想象中的疼痛没来,反而看到一片一道白色的衣角,再往上,一位面色温和清隽的陌生青年正直直盯着自己,神色复杂。
“县令大人……”宋煋微微拧着眉,伸手扶他不是,不扶也不是。
他总觉得这位县令大人,脑子可能有点什么问题。
能比030还疯的。
“嘿,小伙子长得真俊嘿。”县令抹了把嘴,露出十六颗白牙齿,躺在地上问,“多大了?许没许人家,有没有对象啊,要是没有你看我……”
“刚刚你不是还想劈了他?”沈忘提剑走过来,眉头紧皱着把宋煋拉远两步,生怕他的小夫子再凑近点儿会沾上县令的疯病。
县令斜眼一瞧,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事情一样仔仔细细打量了沈忘一会儿,这才哼哼唧唧拍着身上的尘土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两步,坐到石凳上不动了。
沈忘冷冷看着他。
“好歹咱们几年没见了,你就不能对师叔温柔点儿?我这老骨头老腰都快断了。”县令瘪着嘴抱怨,揉揉肩又揉揉屁股,半天后才吭了一声道,“行了行了行了,沈七你别瞪我!那边儿那个宋小先生是吧?那什么,你有什么事儿要劳烦本管出马给你做主?”
宋煋看一眼沈忘,沈忘拍拍他的肩。
县令看着两人之间的动作,眼睛眨也不眨。
宋煋微微犹豫几秒,轻呼口气,这才将自己的来意与发生在宋家姐姐身上的冤屈一一讲述出来。
没有添油加醋,宋煋的语气同教授私塾里的学生时,简单直接又平铺直叙,脸上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偏偏等他说完,县令便拍着石桌站起来,气呼呼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李家真是目无王法,当朝律例是被他们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真是气死本官了!”
宋煋:……总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
沈忘:“。”智障。
县令说:“我要把李庆生这个渣男拿下!拿下!重大五十大板!”
宋煋点头:“多谢县令大人。”
县令摆摆手说:“谢什么谢,李家人做错了事,就得狠狠罚,本官这便找人去把李家人找来,凡是直接参与进这件事的人,都一并罚了。”
沈忘拦住他:“小师叔,宋夫子之事不急在今日处置,师侄以为师叔现在瞧着有些空闲,不如你我二人先来叙叙旧如何?”
县令说:“我拒绝。”
然而他发自内心的拒绝并无效。
沈忘先把宋煋送出府衙,分别时道:“刚刚让你看了笑话,小师叔离开师门几载,师父当年寻遍四方没能找到他,先前我也没预料到镇上的县令竟是他。”
宋煋想想说:“县令大人很有趣。”
沈忘笑笑,揉揉他的头发:“你还是第一个说他有趣,别人都叫他疯子。”
宋煋说:“我先走了。”
沈忘说好,等看着青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便抱剑回到府衙后院。
对于无崖山的弟子来说,情感的交流更多是来自于武艺上的切磋。人在江湖,水拳头硬谁老大是一成不变的真理,即使县令身为沈忘的长辈,却也只能在沈忘前面认怂。
当然也不是说县令武功差。
他只是不想自己以大欺小而已。
好吧,其实还是打不过。
左脸挨了一拳,县令哭着说:“不来了不来了!再来我就要死在这里了!饶了你身娇体弱的小师叔我吧!”
沈忘停下动作看他:“当年为什么对大家不告而辞?”
县令说:“我自有我的理由!”
“你知不知道师父找了你整整三年?大家也担心了你整整三年!”沈忘厉声道,“第一年你走了的之后,你知不知道曲柳师叔差一点想不开!”
县令听到这里脸色一白,烦躁地扒扒头发说:“是我对不起曲柳。”
沈忘冷笑:“你带给曲柳师叔的伤害,是一句对不起能算的吗?”
县令死死咬住牙齿,终于变了脸色,一把挣开沈忘的束缚道:“不然呢?不然还能怎样?若是我真的娶了曲柳,那才是真的害了他!”
沈忘皱眉:“你不喜欢她?”
“我能喜欢曲柳就有鬼了!老子他妈喜欢的是男人!”县令也是真的气,他当年跑是为的什么啊,这群人怎么就是不理解自己呢?就算把他跟曲柳硬绑在一张床上,他也对女人硬不起来好吗!
沈忘被他的话震了一下:“你说什么?”
县令一个白眼翻过去:“我说,我喜欢男人,男人你知不知道,跟老子一样!带把的!”
沈忘听完,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所以你是要养娈宠,就妓馆里那些跟女人一样的倌儿?”
县令说冷哼一声:“喂,沈七,别你说的跟什么狗东西都能入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