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蛇都蜷缩了一下。
他忍着疼从黑衣人的指尖挣脱出来,就直直地往地面摔去。
杜阮廷不知道自己以蛇身落地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肯定不会比人形更疼,便强忍着没有变回来。然而疼痛并没有到来,就在他距离地面还有十几寸的时候,身体就被一双温暖的手掌给托住了。
祁凛原本就只在学院外绕了一圈便打算回来,继续在阁楼边上的树杈上等人,谁知一回来竟看到杜阮廷正在遭受一个黑衣人的攻击,顿时怒从心起,接住杜阮廷后反手就是一掌,将黑衣人给打飞了出去。
黑衣人修为并没有高到哪里去,祁凛的一掌他根本无法躲避,仰面喷出了一口鲜血,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附近的守卫听到了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祁凛将杜阮廷放入衣襟,立刻飞身离开。
黑衣人受了重伤,没能及时藏身,立刻被闻声赶来的侍卫用剑指上了脖子。
黑衣人一动不动地任凭他们将自己从地上拎了起来,被押着走了十几步路,他总算喘过了一口气,手掌一动,一片黑雾顿时弥漫了周围的空气。原本押着他的侍卫立时捂脸惨叫了起来,黑衣人挣脱开他们的钳制,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祁凛一路将杜阮廷带回了客栈。
杜阮廷刚被祁凛放到了床上,就立刻变成了人身。
祁凛大惊:“哥哥,你怎么了?”
杜阮廷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却也能从祁凛的反应中看出自己的状态很不好。之前黑衣人捏住他的尾巴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黑衣人和自己一样,是个毒师,而且等级不低,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时自然会下意识地使用**。
杜阮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尾巴,只见从尾尖向上,黑色足足蔓延了三寸的长度。
祁凛担忧道:“哥哥,你是中毒了对不对?这毒你能解吗?”
杜阮廷虚弱地看了他一眼,“你忘了,神兽后人百毒不侵。”
祁凛还是不放心:“可你现在情况特殊,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你的身体一直处于虚弱状态,我担心万一你如今的身体无法抵御毒性,说不定自己会有危险,孩子也保不住。”
杜阮廷有些心烦地闭起眼:“那你待如何?”
祁凛却也一下子说不上来。
他不是毒师,也不是药师,对药材的熟悉程度连齐非越都比不上。
……等等,齐非越!
祁凛猛然从床边站起,跑出了房间。
不多时,他就把齐非越以及他的师父列谦给带了过来。
“列前辈,我哥哥今日外出遇到歹人,不慎中毒,还请前辈施以援手,他日祁凛必有重谢。”
列谦是一个和戚无双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是戚无双的师弟,药圣山庄的二把手。
他捋着花白的胡子,走到床边一看,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白矖后人?小兄弟可是杜家后人?”
杜阮廷只觉得浑身难受,虽然不至于到死的底部,但也的确是一种折磨。他吃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立刻又睡了过去。
祁凛见他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急道:“哥哥的确是杜家的少主人,还请前辈快一些,哥哥他……现在身体特殊,比较虚弱,我实在是担心他。”
“莫心慌,我这就替他诊脉。”
列谦说着,就将手指搭在了杜阮廷的手腕之上。
脉门被人按住,杜阮廷有些不适地想要缩手,却发现自己除了呼吸,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了。
过了半柱香,列谦才捋着胡子收回手。
祁凛立刻凑上去问道:“怎么样?”
列谦道:“杜公子的脉象,有些奇特,但老夫一下子却也说不上来。但还有两点老夫可以确定,第一,杜公子体内有一种蛊虫,第二,杜公子蛇尾上中的毒并不算特别严重,只是会让人行动迟缓身体虚弱,过几日便可自行消除,祁山主大可不必担心。”
祁凛这才松了一口气。
列谦却又话锋一转:“不过这毒的出处,似乎是隐逸山庄。祁山主,杜公子是否与隐逸山庄的人有所结怨?”
祁凛闻言皱眉:“隐逸山庄?”
列谦道:“正是。”
祁凛道:“并无结怨,这次可能只是凑巧吧。”
列谦点头道:“那就好。隐逸山庄历来最擅长蛊与毒,万一正面交锋,老夫唯恐他们使出那些阴毒的招数,让人防不胜防,只能哑巴吃黄连。”
祁凛抱拳道:“多谢前辈告诫。”
列谦点了点头,祁凛便送他回房歇息去了。
替列谦关上房门,祁凛正打算回房照顾杜阮廷,一转头,却差点撞上了齐非越。
他没好气地道:“别挡路,从刚才开始就在傻笑了,看着就烦。”
齐非越被他这通火气喷的莫名其妙,自己虽然很开心,但也不至于傻笑出来吧?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祁凛却早就趁这个时候跑回房间了。
齐非越在原地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黄谛正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他的睡相并不怎么好,没有齐非越抱着,让他自己睡的结果就是一半的被子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只有胸口上盖到了被子的一脚,竟也不觉得冷。
齐非越哭笑不得地替他将被子重新盖好掖好,在床边坐了下来。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将手从被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