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经文不管长短,他最多读三遍即会背诵,看到别的师兄背诵一部经文,少则十几遍,多则几十、上百遍才会背诵,便产生了轻视之心,忍不住到处炫耀自己的记忆力,师兄们即羡慕又嫉恨;再如,他一旦领悟了某个禅理,便向师兄们显摆,甚至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大有唯我独尊、不可一世之势。
尊者看在眼里,并没有训斥他,而是想出一个用来启发他、点化他的方法。
一日,尊者唤天禄到身边,对他说道:“你进山门一年有余,为师命你观察三日金乌的日起日落,从中找出义趣。”
天禄问道:“师父,徒儿不明,金乌何用观察?日复一日东升西坠,义趣不过是轮回罢了。”
尊者拿出戒尺狠狠敲了天禄三下,怒道:“为师让你观察,你便观察,何来如此多的言语?”
天禄摸摸头,合掌诺诺说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这就出去观察。”
众弟子见天禄受罚,一个个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周到甚是不忍,见天禄走出法堂,遂上前合掌问道:“师父,您有时候打人、骂人;有时候对人又彬彬有礼,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尊者说道:“对待上等人直指人心,可打可骂,以真面目待他;对待中等人最多隐喻他,要讲分寸,他受不起打骂;对待下等人要面带微笑,双手合十,他很脆弱、心眼小,装不下太多指责和训斥,他只配用世俗的礼节。”
“阿弥陀佛!徒儿受教了。”周到心里一宽,合掌而退。
众弟子见尊者如是说,笑容都僵住了。
三日后,天禄向尊者禀报时说道:“师父,弟子观察到,金乌除了向我们展示轮回,还有它普照大地、哺育万物、不求回报的义趣。如若没有金乌,天地将会是一片漆黑、寒冷,一切生命将不复存在。”
“还有吗?”尊者问道。
天禄实在想不出金乌还有哪些义趣?搜肠刮肚半晌,吞吞吐吐说道:“金乌升起时,霞光万丈,就像一个晨起少年,活力四射;落下时,就像一个老者,燃烧着最后的光和热。”
尊者点点头,用一种特别温和的语气问道:“金乌普照大地的时候,吵着你了吗?”
“没有。”天禄小心翼翼地说道,“它的升起和落下都是静悄悄的,哪能吵到我?”
“原来如此!”尊者以一种特殊的口吻说道,“为师还以为金乌普照大地、哺育万物的时候吵闹着炫耀一番呢。”
天禄愣了一阵之后,脸刷地红了,诺诺地对尊者说:“弟子知道错了,弟子一定痛改前非!”
当晚,解空尊者讲经说法后,让弟子们谈论学习佛法心得,严森和众弟子们一个个热情高涨,各抒己见,仿佛世间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尊者坐在蒲团上听着大家谈论,一直不参与他们的话题,等弟子们逐渐安静下来,尊者问道:“徒儿们,如果你们到山上砍树,正好面前有两棵树,一棵粗,一棵比较细,你们会砍哪一棵?”
严森抢先答道:“当然是砍那棵粗的!”大家随声附和,独天禄和周到没有出声。
尊者说道:“那棵粗的不过是一棵普通的松树,而那棵细的是巨柏,现在你们会砍哪一棵?
严森沉吟片刻,说道:“巨柏比较珍贵,砍巨柏吧!”
天禄在后面听到,忍不住和周到嘀咕:“大师兄这叫有分别心,珍贵了就砍,不珍贵就弃之不用。”
周到挠挠头,小声问道:“小师弟,师父为何要砍树啊?”
“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师父想测试我们学佛的境界吧。”天禄也小声说道。周到和天禄的对话,尊者一字不差地听进耳朵里,嘴角微微上扬。
尊者继续问道:“松树是笔直的,巨柏是弯弯曲曲的,你们会砍哪一棵?”大家觉得疑惑,一时议论纷纷。苏亚说道:“如果是这样,当然是砍松树了,巨柏弯弯曲曲的,做不成什么物件。”
尊者继续问道:“松树虽然笔直,但是年代太久,树中间都空了,你们会砍哪一棵?”
众弟子们都愣住了,不明白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家还是从他所给的条件给出回答:“砍巨柏,松树空了,没什么用了。”
尊者接着问:“巨柏虽然中间没空,但是它扭曲得厉害,砍起来非常困难,徒儿们,你们砍哪一棵?”
严森答道:“干脆两棵树都砍了,反正都没什么用了。”大家一听,随声附和,这是个好主意,两棵树都砍了,看师父还怎么提问?周到又挠挠头皮,悄声问天禄:“小师弟,师父为何要砍树啊?”
天禄看着周到,茫然摇了摇头。
尊者看了看大家,说道:“松树上有一个鸟巢,有几只雏鸟在鸟巢里叽叽喳喳叫,你们砍哪一棵?”
弟子们异口同声说道:“阿弥陀佛!松树不能砍,还是砍巨柏吧。”
严森起身合掌问道:“师父,你问来问去,叫我们一会砍松树,一会砍巨柏,选择总是随着你的条件变化让我们转变思维,弟子愚钝,还请师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