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见到了皇上,我跟皇上说,王爷之所以耽误回朝时间,是因为王爷去帮皇上寻药去了。”
卞惊寒微微眯了眸子:“你信口开河,父皇也信?”
“他为何不信?他本来就有病!”弦音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有些骂人的意味,连忙改口道:“他本来就患有病疾。”
“何病?”卞惊寒盯着她。
弦音咬唇默了一瞬,“夜游症。”
“夜游之症?”卞惊寒震惊。
他会医,自是听说过此病,也知道此病的症状,他父皇竟然患有夜游之症?
宫里也有自己的人,太医院里面也有,就算是他父皇有隐疾,藏得深、瞒得紧,也多少能听到一丝丝风声,他竟从未听说过。
若不是方才在龙吟宫,他父皇也亲口承认自己有不欲人知的隐疾,他真的无法相信此刻他听到的。
“你如何知道?”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我”
弦音自是不能告诉他,自己是通过读心术读出来的。
本已想好了说辞,见面前的男人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答案,她忽的起了一丝坏心,眉眼一弯,凑到他的耳边,呼气如兰。
“如果我跟王爷说,我是妖,王爷信吗?”
男人眸光微微一敛,侧首看她,她来不及将凑过去的头收回,他的唇就刷在她的脸颊上。
弦音呼吸一颤,刚想坐回,后脑却蓦地一重,是男人突然抬了大手扣上了她的脑袋,将她桎梏住,略略歪了头,薄薄的唇瓣朝她的唇上覆过来。
两唇相接,弦音脑子里一嗡。
她惊错地睁大眼睛,完全反应不过来。
她看到男人放大的俊颜就在眼前,她看到男人略略低敛着眉眼、长睫浓密纤长,她感觉到男人的唇火热滚烫,她感觉到熟悉的馥郁阳刚气息尽数钻入她的鼻尖
尼尼玛,他他这是在亲她吗?
不对,是咬,虽不重,却明显带了几分惩罚的意味。
可她她还是个孩子,她不是吕言意,她是聂弦音啊!
意识到这一点,一股怒火从心底往上一窜,将她体内脑中的那一份酥麻轻醉涤荡得一干二净,她伸手刚准备推他,他已先她一步将她放开。
“你你猥.琐.小.孩!”
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弦音感觉到自己的脸都快烧红破了。
男人也不恼,除了一双眸子暗沉得有些厉害,面色很平静。
“你不是说你是妖吗?听闻,妖接近人都是为了吸人阳气,本王方才只是想确定一下,事实证明,本王一丝阳气都未被你吸走,你还要说你是妖吗?”
弦音:“”
尼玛,他占了便宜,还将她说得无言以对,这特么也真是简直了!
“说吧,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男人若无其事地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弦音还在气头上,冷着小脸道:“说了我是妖,王爷又不信”
“妖不是都会变身的吗?你当面变个身给本王看看,若你真能变,本王就信。”男人眼中的暗沉也渐渐褪去,恢复漆黑炯亮,他看着她,略带着几分兴味。
有那么一刻弦音还真想不缩骨变身给他看看,可触及到他眼中的那一抹似笑非笑,她意识到,他只是调侃,就算她真的变身,他也定然不会相信这世上有妖,就像她跟他说自己是妖,其实也不过是那么一句玩笑话而已。
见她不动也不做声,他高大的身形又忽的朝她面前微微一倾。
“那要不,本王再给你机会,让你吸走本王的阳气,你若真能做到,本王也信你。”
两人本就坐得近,他如此一倾身,两人的脸便只隔了方寸。
似乎他一低头便能亲到她,弦音眼睫颤得厉害,连忙往后仰了仰身子避开。
“跟王爷说笑的了,我若是妖就好了,若是妖哪还用得着去面圣,就直接变个假的王爷在那里罚跪,或者直接迷惑皇上,让他金口一开饶恕王爷,而且,妖应该每天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么有什么吧,又怎会跑去三王府做个下人?”
“不想做下人,你想不想做主人?”男人忽的开口,语气少有的郑重。
弦音汗。
“王爷听话能不能听重点啊?我想表达的是,我不是妖。”
男人“嗯”了声,“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是听厉神医说的。”
神医啊神医,对不住了,现在只能你老人家帮我挡一挡了。
面前的这个男人精明如狐、心细如尘,一般的说辞定然糊弄不了他。
“他?”男人有些意外。
弦音特别真诚地点了点头。
男人微微眯了眸子,凝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他何以知道?”
弦音又特别恳切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当时她就那么说了一句,我没有放心上,也没多问,谁曾想回来竟派上了用场。”
男人抿了薄唇看着她,眸色有些深,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好一会儿没做声。
“神医有药吗?”静默了一段时间后,他又开口。
弦音再度摇摇头:“不知道,等会儿回府,王爷给我一只会送信的信鸽,我写封信问问她。”
“聂弦音,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非常冒险?”
见他忽然面带了一丝愠怒,连语气也有几分不善,弦音眼睫颤了颤。
以为他是怪她这般在皇帝面前为他夸下海口,如果神医没有药,或者配不出药,他就会被她给连累。
谁知,他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