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重灿有些着急,忙飞至城楼之上询问详情。
“你们走后不久, 鲻曜城便派兵过来,要挟我们与他们结盟,共同攻打狼霄城。那柳姜果真驾驭不住陈延顷打下的庞大家业,如今只能向外人求援。我瞧出他空有架势, 实则毫无实力, 自是不允,便率兵守城, 将其赶了回去。”
晏重灿心下一松,疑惑道:“既是如此,便应是大喜之事,为何众位都如此凝重?”
“唉……”谢璘抹了把脸,摇头道“是啊, 战胜后我便要去向陛下邀功,将这功记在你二人身上。哪知……趁我们作战时,陛下他……被混进来的内j,i,an偷袭,已然奄奄一息。”
捷报传回时可谓是全城高歌,本来还不满皇帝给谢璘调兵遣将重权的大臣们也都喜不自胜,一群人忙入了宫想与皇帝分享喜讯。进了宫门,却见宫中愁云惨雾,御医们在大殿门口跪成一片。内侍颤颤巍巍跑出来,对着他们嚎啕大哭,说是陛下……不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重灿惊疑不已“刺杀之人在哪?“
“是一个死士,已然自杀了,连魂魄都不留。”谢璘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他往城楼下走,顺便将情况也与司决说了一遍“照我们的追查,那应该是陈延顷设下的后招。若情况对他不利,便令那死士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手中应是有陈延顷的魂灯,魂灯一灭,他便知主子已死……”
“所以将皇帝一同杀死,也算为主报仇。”晏重灿接道。
谢璘颔首:“正是如此。
“看来陈延顷已死的消息,他的心腹尽皆知晓,狼霄城大乱在即。”
“……”谢璘又叹了一声“还是先与我去看看陛下吧。”
寝殿的内侍们都面色惨白地胡乱忙活着,好像只有做点什么事才能掩饰住自己的惊慌,而常随皇帝左右的宫人则是跪在他的床头,不断念着什么,晏重灿走近了才听清楚是固魂的口诀,只是他念得颠三倒四,作用并不大。
晏重灿也略通医术,他一眼便知皇帝的确已是衰败之象。修士最重要的是气,生气与灵气缺一不可。那内j,i,an心狠手辣,手法独特,直接破坏了他的气海,令他无法吸收灵气来自愈。他体内的生气更是停滞堵塞,无法流入经脉,最终为了维持生命而入不敷出,有如一口枯井,无法灌溉广阔的田地。他能坚持到现在还没魂魄离体,也着实是不容易了。
“陛下,陛下您坚持住啊。”宫人涕泗横流,一面哭,一面又捡起法决念了起来。
短短一夜,皇帝的身体就已瘦得皮包骨头,浑身弥漫着将死之人的暮气,有一瞬间就连呼吸都停止了,吓得旁边还在绞尽脑汁想方子的御医险些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