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走了进来。
孟青把账本和钥匙直接交给了庄骏,然后留着海棠在屋内,自己又出去外面站着。
庄骏道:“娘,你好生歇息,爹,你和我一起去老夫人库房中看看?”
庄老爷道:“也好,海棠,你和我们一起过去。”
几人往老夫人的库房里走去,孟青依旧跟在后面。
不过几日而已,老夫人的院中明显看起来萧条了,打扫院落的人好似也并非天天过来,院中稀疏地掉落了几片落叶,院中空旷的一个人也没有。
海棠带头往前走,穿过回廊,走进正院,又往里屋走去。
庄骏一路走,一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这里看见的那个凌厉的老夫人,人死万事休,再强的气场也抵不过岁月的消磨。
老夫人的小库房就在她卧房的边上,庄骏拿出钥匙扭动了几下,推开了房门,里头放着几个檀木的箱子,还有些花瓶绸缎之类的物件流流落落的随意摆放着。
庄老爷道:“海棠,孟青,你们俩到外面去等着,暂且不要走开。”
庄骏翻了翻账本道:“这都是海棠记的帐,时间都在一个月之前了,这中间有没有私下拿了物件出去,恐怕也看不出什么了。”
庄老爷道:“最近也没给什么,你看看早期的有没有篡改过的痕迹。”
薄薄的一本账本,庄骏一页页的往下翻,果然再几处地方看见有些不对,有几处的首饰物品不见了,这动手篡改的人十分马虎,就直接涂掉了事。
庄骏道:“爹,改了几处,我数数,少了三个花瓶,二个上好的砚台,还有二个头面,十几两银子,我估算着统共加起来就几百两银子。”
庄老爷叹气,道:“眼下,恐怕这几百两的翻倍了,我大哥,二哥看了这账本指不定要嚷嚷着补齐。”
庄骏郁结道:“爹,你就不能争口气,是亲生哥哥又如何,他们什么也不做就要来拿钱,你还不能反抗一下,就乖乖任人宰割了不成?要我说,明儿根本不用请他们进府!”
庄老爷低沉的声音在小小的库房中发出回响,四面碰壁后传入了庄骏的耳中。
”算了,这点银子,你爹我还出得起,只是海棠这个人是留不得了,不管她去了哪个院中,只怕都会生事,我们俩大约的看一眼,没什么就赶紧打发她出府吧。“
庄骏沉默了片刻道:“爹,她走之前,我想问问她当时究竟是谁推我入湖,是不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已经没了,她要是出了府,就恐怕一点线索也找不到了。”
庄老爷道:“宏康,对不住你了,爹就不去听了,假使真是我亲娘干的这事,不管她出于什么缘由,爹求你都别告诉我,只当你孝顺爹了,行吗?”
庄骏点头。
他忽然想起了一事,张口道:“爹,你还得记得当年那个山匪里留下来的小子吗?
庄老爷呆了呆道:“你还留着他?爹以为你早将他轰出府去了,也怪爹去你的院中甚少,从未留心过此人,他又干了什么坏事?”
庄骏对他的反应,有些无言以对。
也是,一个山匪窝里出来的人,总让人感觉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庄骏道:“他没干什么坏事,我发现他不是一个小子,是个丫头。这都不是重点,爹,我想问你,为何这些年来,你从未在府中细查是谁透露了银钱在何处。”
庄老爷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颓唐,半响道:“那个失去银钱的地方,是在爹第一次带去你的那家药材铺,爹听说当日我娘亲曾经叫丫鬟去铺子里抓药,第二天就出了事。”
他抬眼看看庄骏:“是爹没用,此事爹只要往深处一想,就心如刀割,因而一再的回避。”
庄骏道:“爹就交给我去查吧,海棠,我要再留她几日,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能走。”
☆、影子交叠
父子俩翻看了老夫人的一些物件,最后商议着决定拿走二件值钱的头面留给大夫人,其他零散的留下,账本就放在庄老爷的书房里去收藏起来,明天二位叔伯过来就不拿出来给他们瞧了。
庄骏带着海棠直接到了他的书房里。
孟青守在门外,他把书房门关起来和她说话。
海棠直直地站着,脸色苍白看起来却是一副事到如今任杀任剐的表情。
庄骏在她身边走了几步,站到她面前道:“海棠,我娘亲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些不仁不义之事?”
海棠唇齿轻启道:“公子,你有何证据说我做了些不仁不义之事,我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请问我做了什么?”
庄骏惊讶地看着她,“海棠,若不是我们捉到你了蛛丝马迹,为何阖府上上下下谁都不问,就只问你呢?我先来问你,你今日为何告诉三姨娘知府大人请了双双前去赴宴,难不成你觉得这是为了三姨娘好?”
海棠僵了一僵道:“这是好事,我为何不能说?”
庄骏道:“是吗?你听说知府大人过来了,刻意附耳门边倾听又是怎么想的?”
海棠结结巴巴:“我,我怕府中有什么事情发生!”
庄骏冷哼一声道:“我庄府有事,何时需要劳烦一个小丫鬟来操心了,你这分明是心中有鬼,怕不是担心三姨娘哪天知晓了什么对你动手吧,还是担心我们知晓了什么要去报官,我再来问你,你同庄天佑之间亲亲热热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猜你大概知道庄天佑不光和你亲热,和三姨娘之间也有些什么罢!”
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