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鱼儿纯孝,感恩祖母多年不离不弃的照顾,遂回家后,将剩下的丹药一股脑儿给了她老人家。
老太太不知是用灵水炼出的丹药,以为是孙儿的练手之作,顶多是用来补身子的普通丹药,为了看孩子开心的笑靥,老太太当着他的面吃了一颗。
那时恰逢赵姨娘解禁,贾环听话乖巧,友爱兄长,很是得贾母喜爱,贾母爱屋及乌分了赵姨娘一颗。
谁也没有想到,吃了之后,第二天醒来,两人容颜大变,由衰老恢复了青春。
设若贾敬服药见效,一夜年轻,没忍住用属于自己的那份“海灵水”炼丹。他自是不可能炼出的,到那时只能怪他自己没那运气。
而神将赐下的灵水只有那么一小罐子,炼了这一回丹药便没有了,是以这丹也只得了这一小瓶十几粒,用完就没,即使是天家也强求不来。
只是天家用了药,信了神将之说,又得了贾家的孝敬,那因天罚丢官的不孝子,兴许便要官复原职了。
脑中回想着计划的每一个步骤,贾母哼了哼,便宜那不孝东西了。
第26章
荣国府侧门前,两个负责看门的下人,瞅见五个中年富相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护卫,满脸杀气地冲着自己过来,腿脚都软了。
到了门前,五个带头人也不下马,居高临下地睨着荣国府的两名看门人,高声喝道:“让贾政滚出来!”
面前的五人,明显不是高官就是权贵,更是毫不客气连名带姓喊着他们主人家的名字,每一个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因而哪怕看出了他们是来找事的,下人也不敢冒犯,唯有小心陪笑着讨好。
“咱们二老爷病了起不来床。几位大人若是寻他有事,不妨过两日,等二老爷病体康复了再来?”
来人冷冷一笑,显然不信下人所言。“病重?昨天他两个儿子刚伤了人,今天做老子的就病了,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显然是知道今日我们会上门算账,故意用来糊弄我等的推脱之辞罢了。”
“来人!冲进去,找贾政小儿要个说法!”其中一人招了招手,几十个护卫凶相毕露,推开挡在身前的看门人,杀气腾腾的闯了进去。
如果是从前的荣国府,他们或许还要忌惮几分,可这些年宁荣两府都没落了,贾家世袭的爵位世到了贾赦、贾珍这一代,亦不过是名头好听,能唬唬布衣平民和小官罢了。
再有,贾氏一族满门无一人在朝廷拥有实职,也没有女眷入宫,甭管是外朝还是后宫都不大说得上话。
所以,他们才会无所顾忌,带人说闯就闯。
“贾政,是个男人就别躲着。”
来人一边高声喊着,一边朝着里头快步深入荣国府。
下人们阻拦无效,哭丧着脸去找闯入者的目标人物贾政。
“不好了,二老爷,外头有几个大人闹着要找您。下人们无可奈何,您快出去看看吧。”
贾政一听,顾不上训斥不经通报擅自闯入的小厮,撑着虚软无力的身子起身,着人伺候套上了外衣,再由小厮搀扶着,匆匆往吵闹声所在方向赶去。
贾政为官期间,尽管职位不高,但日日都准时去点卯,也因此不像贾赦、贾珍几个日日只记挂着醉生梦死的,撇开和四王八公有关系的人家,许多朝中大臣就是面对面碰见了也认不出人。
当带头闯入的五张人脸映入眼底,尽管贾政革职后,终日关在家中,久不见朝中官员,但是凭着以往的记忆,只需要一眼,贾政马上认出了来者何人。
左三人分别是吏部左侍郎、光禄寺卿和通政使司扶使,剩下的二人身上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实职,但都是外戚,家中女儿乃是近年来盛宠不衰的两位贵嫔,耳边风相当的有威力。
他们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挺有分量的,不说现在贾政白身一个,就是他的官职尚在,亦是不敢轻慢。
贾政脑子思绪电转,整了整衣裳,拱手问道:“不知诸位大人前来找贾政所谓何事?”
火冒三丈的模样,可不见得是好事。贾政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荣国府今非昔比,可经不起这几家联手折腾了。
吏部左侍郎是个暴脾气,lu 起袖子,指着贾政的脑袋,怒道:“你两个儿子昨天联手打伤了本官的爱子,这件事你要怎么说?”
“本官年过四十,就这么一个独苗苗,昨天一身血回了家,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本官定要你贾家满门上下好看!”
“血债血偿,我儿子如何受的伤,伤的有多重,他们要十倍奉还,快快将你那两个儿子交出来!”
他们也了解自家儿郎是什么东西,劣迹斑斑,会受伤想必也是他们先挑起的战火。
可无论如何,终归是他们的爱子,他们自家人都没舍得打一下,当瞧见了爱子惨不忍睹的臀部情况,耳边飘来他们的哀嚎声,一听是贾政的两个儿子造成的,几家当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忍了一晚才找上门要人,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你若胆敢包藏祸首,休怪咱们几家闹到圣上面前。”他们说的底气十足,反正真要闹大了,最终吃亏受罪的还是贾家。
“敢问商人的是在下的哪两个逆子。”
贾政真怕事情闹大,脸上露出了焦急之态,独独没有怀疑众人话中内容的真假性,仅凭一家之言便固执地相信了一切皆是自家人之错,毫无对亲子的爱护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