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有四子,嫡长子短命,幼子乃是稚童尚不能自理,有能力出府伤人的,无意外便是剩下那两个了。
“我儿说了,一个是你庶子贾环,另一人看着年长眼生,但贾环称呼其为二哥哥。”
左侍郎的回答,肯定了贾政的猜测。
果真是那孽畜!
昨日的y-in影仍未散去,今日又招来了新的风波,他们果然天生八字不合!
贾政气血上涌,怒气在胸前蹿腾,满眼都是黑白点和小星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贾政的状态非常不好,不过五人并无怜悯之心,他们不只视而不见贾政的困态,并且变本加厉追着他要人。
耳朵嗡嗡作响,贾政强撑着对身边的下人下了命令。“将那俩孽子,绑了过来给诸位大人处置。”
一头威武雄鹰,身姿优雅地翱翔于碧空之上,突然一个俯冲,落在了涂蕴之书房门前。
马罗熟练地从鹰腿取下信件,阅览了内容。
不多时,马罗敲门而入,拱手朝涂蕴之行礼。“王爷,是云飞传回的信件。”
涂蕴之手执紫毫,慢条斯理地挥洒泼墨,在宣纸之上,落下一个个凌厉肃杀的文字。
“可是找着了他的住处?”说着的是问句,带着的却是肯定的口吻。
涂蕴之口中的“他”,指代的便是鱼儿。
“是谁家的孩子?”涂蕴之书写的动作没有停止,继续问道。
涂蕴之多年在外,不是十分的清楚京城哪一片住着那户权贵。由于昨夜的梦境,涂蕴之今日独自枯坐了半天,一个时辰前才决定让云飞暗中前往他展开j-i,ng神触角,发现鱼儿j-i,ng神力的地方,亲自查探鱼儿的身份信息。
“是荣国府,贾政的嫡次子贾宝玉。”
马罗顿了顿,补充道:“王爷,云飞信上说,贾公子不知因何惹怒了左侍郎五人,他们带着护卫闯入了荣国府要人,看贾政的态度,是要将人交出去,任由几位大人处置了。”
涂蕴之神色不见变化,书写的动作却是顿住了。
将手中的紫毫放入了笔洗清洗干净,继而放好在了笔搁上。
涂蕴之从从容容做好了此番动作,抬头望着窗外的飞雪,淡淡开口道:“备马,去荣国府。”
外头吵吵闹闹的,打搅了贾赦难得的惬意,于是遣人去打探消息。
一道人影飞一般跑出了大房,不多时便循原路跑了回来。
“小的都打听清楚了,朝中五位大人带着护卫闯入府中,说宝二爷与环三爷伤了他们家公子,要二老爷交人。”
贾赦不确定地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
玉儿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谁敢碰一根毫毛,老太太都要拼命。
老太太的拐杖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她老人家回来,知道自己放任一群找她宝贝乖孙的外人在府里乱来,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半死不活的贾琏,就是他即将迎来的下场。
一股凉气从脚底爬上心头,贾赦身体瑟瑟发抖,前一刻混混沌沌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贾赦一改诸事不理的作风,大义凛然道:“放肆!说闯就闯,也不看看咱荣国府是什么地方。尔等速速召集护卫,拿起武器,把贼人打出去!”
说罢,贾赦顺手抓起旁边的一只花瓶,带头冲去了二房赶人。
那厢,贾政不知鱼儿去了贾敬的玄真观,见派出去的人手只捆了贾环过来,而不见鱼儿的人影,以为是下人怕惹怒了老太太,无视他二老爷的威严,没有执行他的命令去绑鱼儿,肚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点燃了。
不等左侍郎几人发作,贾政先质问了出声。“还有一个呢?”
“宝二爷随老太太出门了,不在府里。”
贾政心知自己误会了,脸上的y-in郁有所减少,寒着脸厉目瞪向贾环。
“孽子,跪下!”
快速扫了眼周围的情况,贾环就猜到,是昨天寻事不成反被揍的五个纨绔家里人来找人算账了。
贾环一动不动,像只小豹子,昂着头不服气地回瞪着贾政,掷地有声道:“不跪!”错的不是他,凭什么要跪!
如若是以前的他,定是畏畏缩缩,所有委屈往肚子里吞,才没胆子肆意顶撞反抗贾政。
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二哥哥,他什么都不怕!
“好好好,连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贾政气得直哆嗦,有心亲自动手教训贾环,可惜身体软绵绵的,打人掌嘴都不疼。
贾政只好退一步,命小厮代为动手。
如果眼前之人换成了鱼儿,忌于护犊子的贾母,贾政身边的下人自然不敢动手。然而,贾政要他们动手的是贾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小厮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小厮扬起了右手,左侍郎一帮人皆用好戏的眼神,看着这场父子大戏。
就在巴掌即将落下的前一瞬,贾赦举着花瓶,领着长蛇一般拿着武器的护卫群杀了过来。
“小的们上啊!将来犯者打出去!”
随着贾赦的一声嘶吼,护卫们加快了速度,抬脚之时,卷起地上的白雪飞ji-an而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中途会杀出一个贾赦。左侍郎一方之人怔愣了一下,反应慢了半拍。等意识过来要还手,密密麻麻的棍木奉已经落在了他们身上。
已经准备好光荣带伤的贾环,因突如其来的神转折,惊呆了!
他半张着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