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栉比。既然当地百姓用不着,那么是给谁用的?
答案还要说回尸坑。尸坑中尸体布满砍伤又被验出有毒,那么人是先中毒后被砍伤,还是先被砍伤后中毒的呢?之前说过沿途没有山贼抢劫打斗的痕迹,依冷某看自然是先中毒后被砍伤。
那又是在何处中的毒?又为何会中毒?总不能是山贼好心让他们吃顿带毒的饱饭上路吧?
不妨设想一下,‘失踪’的赶路人一路奔波又渴又累,来到传闻中夜不闭户的丁点儿镇。眼看男丁都在煤矿镇中只有妇孺老人,自然警惕性放低准备好好休整一番,哪里会堤防饭中下毒。
于是‘山贼’就这么无声无敌地掠走了过路人财务,将青壮年扔入煤矿,其他人杀死……
丁点儿镇的百姓在张县丞的带领下,平日为经营买卖的寻常百姓,每逢过路人投宿便化身为凶恶‘山贼’。如此那些过路人就像是失踪了一般,使得官府搜查不到半点‘山贼’痕迹,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也是如此,丁点儿镇百姓才会如此富裕。
直到两月前你们截获了明城府官银,将事情弄大。又被赵郡守声称的朝廷要派人来查威胁,张县丞这才害怕起来。
于是,张县丞自导自演了一场贼抓贼的戏码,将矿工充当山贼替你们去死,归还全部官银,更是伪造尸坑准备让人发现官兵尸首,彻底完结此案。”
张煜面上哀色消失无踪,目光竟是锐利非常,他故作一副被冤枉的可怜样子,愤而直言:“冷师爷慎言!诬陷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冷文宇整个人气势徒然一变,不再压抑的愤怒伴随着阴寒内力席卷而开,逼得靠近的老衙役后退半步,张煜也险些站起身。
她直直的像是要挖出张煜骨头般阴狠地将其看着,“容冷某,再来说说张县丞杀妻案。”
张煜手死死抓着椅子把手,面上狰狞一瞬,“冷师爷!你编排本官也就算了,怎么能拿夫人之死说笑!”
王青秀瞪大眼睛,“雨儿难道不是凶手……陈小姑娘不是喝下安神汤才被……”
冷文宇闻言嗤笑:“安神汤?小陈姑娘的确是失去意识,被人吊在白绫之上伪装成自缢身亡。但却不是安神汤,凶手更不只雨儿一人。雨儿的力气根本就做不到独自一人完成以上谋害小陈姑娘的一系列操作。
前日小陈姑娘只喝了一碗参汤,就是这碗参汤将她体内常年积攒的羊踯躅毒性催发百倍,以至于陷入昏迷被人勒死。
小陈姑娘体内又为何会沉积羊踯躅的毒性?那便是爱妻若狂的张县丞亲手收罗,为少生华发的妻子染发的药膏。
正因为小陈姑娘体内毒素是常年累积而成,故而冷某用银钗无法验出。若是不信容冷某再用糯米加酒复验一次,定然能验出。”
冷文宇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瞳中的自责与遗憾,她缓缓输出一口寒气,踱步说:“小陈姑娘已受羊踯躅侵染三年,平日只是让她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也是我们来此才让你——张县丞动了杀心。
前日我们赶到县衙,张县丞身着官府谎称舍弟惹事要去处理,其实那会张县丞并不知道‘二爷’当真惹了事儿并被我们撞见,只是随口的一个托词。那会只是想让我们审完山贼……再伪造山中漏网山贼逃脱的痕迹,敷衍我们速速离去。
后来……
应该是真的得知我们遇到了二爷,唯恐‘某事’败露,才动了杀心,设计杀害陈小姑娘。
张县丞定下计划时,便有让雨儿背罪的心思,而雨儿也肯为你慷慨赴死。
你为雨儿编造出表面严谨实则漏洞百出的证词、行为,并安排一系列事情,最后便是让雨儿自爆真相。并让她用手中手绢为暗号,让全府衙的人在旁做辅证。
张县丞安排下以上种种线索,让冷某顺着你的计划破解此案。因为张县丞知道只有让冷某亲自参与推导出案情,才能让冷某坚信无疑,亲手结束此案。
只可惜张县丞始终不知陈彤怀有身孕……害人终害己。
诸位可记得张县丞开始得知雨儿杀害陈彤,虽愤怒但也平静。可就在冷某说出一尸两命的瞬间,张县丞惊骇失态带倒了凳子,一副要吃了雨儿的模样。”
老衙役不着痕迹做出攻击招式的预备式,怒喝道:“我家大人为何要杀死孕育自己孩儿的爱妻。而且那日大人身在山中搜寻真正贼窝,想杀……咳咳,他也没分.身术呀。”
张煜抓着的扶手已显露出裂痕,浑身温和气势更是化为凌厉杀意,“冷师爷可知诬赖朝廷命官又该当何罪?”
王青秀自然信服冷文宇,他针对张煜的杀妻动机思考后,立刻一脸便秘难受,却挺身说出自己猜疑,“之前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陈小姑娘里有别人,百姓又说她想来不安于室。会不会张煜以为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痛下杀手……”
冷文宇骤然掀起眼帘阴狠地看了王青秀一眼。
王青秀心口一凉自知失言,他怎么能如此而恶意揣测童年旧友,随后想要扇嘴巴的想起来重点,说:“哎也不对!张煜不知道小陈姑娘怀有身孕。那么……都相处三年了。到底是唯恐什么事情败露?才非要杀害小陈姑娘不可呢?”
“一切看似因明城府官银案而起,实则皆起因三年前。”冷文宇猛然停顿掷地有声道。
冷文宇眸光冷色宛若明镜般,透过张煜的面皮照出张煜的内心,“张县丞为何要将小陈姑娘灭口,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