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管家。”米深吓了一跳,小脸有些僵硬。
孟朗微微一笑,声音柔和,“吓到你了?”
“有点。”米深老老实实回答。
孟朗是老宅的管家,虽然年纪尚轻,但算起在老宅的时间,却远比米深长的多。
据说他以前是个孤儿,也是老爷子给他生活费,帮他上大学,大学毕业后放弃了远大的前程,选择留在老人家身边照顾,做一个管事的管家。
在米深眼里,他是老人家的左膀右臂,也是一个温和可亲的大哥哥。
在老爷子去世的这短短几天里,他也消瘦了不少。
“五小姐在看什么?”孟朗朝外看了一眼问。
“没什么。”米深抬手抹了抹眼泪,但眼圈依旧是红红的,眼睛里也布满晶莹。
孟朗见她这般,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老爷子如果知道你这样难过,又该心疼了。”
这话是他的感叹之言,却没想到一下子又戳中了米深的泪点,几滴眼泪毫不设防的落下来,砸在米深的手背上。
孟朗见状,心中便又是轻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会说话,怕又戳的她伤心,便道:“老爷子之前跟我叮嘱过一句话,前些天忙昏了头了,一直没记得。今天正好你在这里,我正好转告与你。”
米深忙擦擦眼泪,“您说。”
“老爷子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和四少,怕你们将来多坎坷,所以让我转告您,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相信四少,跟四少好好的走下去。”
米深微微怔了一下,“还有吗?”
孟朗摇头,“没了。”
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有一句话想跟您说。”
“您讲。”米深听的认真。
“我在厉家这些年,是看着您长大的,深知您的性格,若未来当真发生什么事,请您一定要记得老爷子的叮咛。不管如何,都要相信四少。”
原本老人家的叮咛就已经让米深心生疑惑,眼下听孟朗也这样郑重其事的重复,米深心中越发疑惑。
“孟管家,我跟四叔未来,会发生什么?”
她怎么觉得,这样的叮咛,听上去更像是某种预言?
孟朗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最要紧的是信任,只要您一直相信四少,你们一定会幸福美满的走下去的。”
米深点点头,“嗯,我记得了。”
又看见孟朗眼中的黯然,心头一揪,“孟管家,您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吗?”
孟朗浅浅一笑,“不了,老爷子不在,我也是时候离开了。这些年一直在学习金融,下年想出国进修了。”
米深心头微微失落,“嗯。”
孟朗就像是特定的存在,老爷子在,他便在。老爷子不在了,他也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支柱。
如此,米深心中更加难过了。
二楼书房内,气氛已经一降再降,降至冰点。
厉胜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灯影重叠,眉心微微皱着,“封昶,告诉我,你把那个孩子藏在哪里?”
“你这么急切的找他回来做什么?继承财产?亦或是为你养老送终?”
“封昶,你也是我的孩子,江余也是我的孩子,你们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可身上流淌着的都是我厉胜的血液。不管你想不想承认,我永远都是你的父亲,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这一点,你没法改变。”
“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的,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吧。”厉封昶冷冷说完,转身就走。
“封昶。”厉胜叫住他,“如果你也可以不在意米深的想法的话,那你可以一直固执下去,但是我不保证,我能把心中的秘密隐藏多久。”
厉封昶蓦地转回身来,几步走回来,逼近他。
厉胜被吓了一跳,稍稍往后退了两步,后腰贴上了窗台。
“你倒是敢动她试试看!”
厉胜神色微变,“我在意江余,还你在意米深一样多,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保证带着秘密进棺材。”
“是吗?”厉封昶一声冷笑,“你越是想找他,我便越是不会告诉你。你如果敢在深深面前胡言乱语,那我也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情绪失控,在你找到他之前,杀了他。”
“你敢!”厉胜额际青筋暴起,一双眼瞪的溜圆。
“呵”厉封昶发出一声轻笑,什么也没多说,转身走开。
厉胜扶着窗台,心跳好半晌才慢慢恢复正常。
“封昶啊封昶,你又何必这样逼我?”厉胜的手死死的握着窗台,平淡的眼眸里,折射出一道阴暗的光芒。
二楼的窗台上,厉胜静静的看着黑色的劳斯莱斯融入黑夜消失不见,嘴角微绷了绷。
他转身下楼,就跟迎面上来的厉锦珊碰了个正面。
“三爷爷。”厉锦珊叫了一声。
厉胜应了一声,电光火石间忽然想起什么,“锦珊。”
“嗯?”
“你四叔和米深走了吗?”厉胜笑着问。
“他们刚走。”厉锦珊皱皱眉,不大愿意提起米深的名字,提起就讨厌。
“哦。”厉胜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点紧张。
厉锦珊看出来,忍不住问道:“三爷爷,怎么了?”
“哦,没事。”厉胜笑笑,“这不是想跟你四叔说,怀孕的人要多注意一些么,我怕他不懂,所以想叮嘱几句。”
“怀孕?”厉锦珊一怔,半天没反应过来,“三爷爷,谁怀孕了?”
“米深啊。”厉胜一脸的坦然,“你还不知道吗?”
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