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外邦人拿下!丢入万兽谷!”
“是!”
说罢士兵骑士举起长矛骑枪对准甄文君她们, 齐整地大喝一声就要杀上来。
甄文君将卫庭煦护在身后抽出剑, 虽然不知道这国师在说些什么,不过即便听不懂语言,兵刃相向是什么意思最明白不过了。兴致勃勃地想要和神秘的流火国士兵一战, 看看这些异域士兵和大聿、冲晋战士有什么不同, 可有什么新鲜的本事。
甄文君身高臂长, 虽没有像久经沙场的武将一般虎背熊腰魁梧奇伟,可她往任何地方一矗已经有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卫庭煦站在她身后颇有安全感, 完全不觉得有谁能够逾越她伤害到自己。
“住手!”猛达汗急得大叫,冲到甄文君面前对着国师和她的兵卫张牙舞爪, “不许你们伤害我夫人!若是你们敢伤害她,我……我就和她一起死!”
国师方才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回猛达汗算是将最重要的事又一次强调:“陛下, 你说什么?你叫这外邦人为‘夫人’?难道你已经和她……”国师自个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脸色又青又白地以八卦扇指向甄文君, 扇尖儿狂抖不止。
甄文君握着剑浑身僵硬,眼珠子慢慢地转向猛达汗。听不懂但不代表她看不懂气氛,很明显如今矛头已经指向了自己,而且还不是什么横刀立马就能解决之事。
甄文君紧张道:“你可别瞎说。”
猛达汗果然没有辜负她所望,红着脸贴进甄文君怀里,羞答答地说:“我已经是文君的人了……她娶了我她就是流火国的王。”
甄文君:“你到底在说什么?”
国师“嗷”地一声差点儿原地炸裂,忽然换上流利的大聿话,大叫:“肮脏的外邦女人!居然敢玷污我王!杀了她!给我杀了她们!”
场面彻底失控。
不仅眼前士兵和骑士蜂拥而上,不远处隐约可见的流火国城门中更有源源不断的士兵杀将出来,转眼人数便已经超过甄文君等人数的两倍。
甄文君对小花说:“将子卓带走!其他人列阵!”
“是!”
从大聿带来的随从只剩下不到两百人,但他们都是大聿j-i,ng锐能攻能守。只要小花能够保护好卫庭煦,这些流火国的乌合之众她并不放在眼里。
一眼扫过,流火国的步兵也好骑士也罢,穿着整身铠甲十分笨重,虽然利于防御可在灵活移动和动作的施展上大打折扣。很像是大聿一百年前落后的战甲,如今大聿早就改成了轻便许多又颇为结实的锁子甲。锁子甲“铠如环锁,s,he不可入”能够抵挡一般箭羽和刀剑,无论是阿歆还是卫景安出战时穿的都是锁子甲。还有更轻便减伤的护心衣,穿在外衣之内能够减缓致命之伤,而且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甄文君此刻便穿了一件。
相比之下流火国从武器到盔甲都相当落后,看来“锁国”一事所言不虚。
这个落后的国家,是时候将国门打开,看看外面的世界。
即便人数大大少于敌方,甄文君和左堃达对于阵型变化已经得心应手,她们俩在其中左冲右突,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就将流火国军队击溃。
流火国的士兵空有气势个人站力也不算太弱,只可惜她们的阵法实在太老旧,大聿几十年前的兵书上就已经记载了破解之法,对甄文君而言流火国的j-i,ng锐就如同一群尚未上过沙场只凭想象布阵的新兵们,一只虚张声势一捅就破的纸老虎。
国师想到了这帮大聿人厉害,却没想到这么厉害,厉害到能不死不伤赢得轻而易举。方才还气势如虎杀将上去的流火国士兵转眼间就被打成一盘散沙,节节后退。
国师急得额头冒汗,身后传来了浑厚的叫战之声。
一如山壮汉骑着棕色大马手中持着流星锤向甄文君杀来。猛达汗大叫:
“夫人小心!她可是流火国第一猛士!”
“第一猛士?!”
猛达汗不说还好,一说甄文君立即调转了马头迎着那第一猛士杀过去。
猛达汗怎么会想到甄文君看上去瘦得跟猴一样,居然敢和第一猛士正面交锋!
猛达汗真是为她c,ao碎了心,都说了那是第一猛士,她居然不退反进!真是个鲁莽的女人!猛达汗要阻止决斗,将甄文君救回来!
“你可别去送死,又耽误文君杀敌。”卫庭煦正打算好好欣赏甄文君的英姿,见猛达汗提着长裙急吼吼地往沙场上跑,让小花将他扛回来。
猛达汗:“可是她!”
卫庭煦淡然道:“你安静地看着吧。”
甄文君热汗淋漓星目如电,离猛士越近她心底的兴奋就越澎湃。握剑的左手掌间全都是汗,猛士已经近在咫尺,流星锤高高举起在空中急速舞动,搅起呼呼风声。
当然危险的,卫庭煦明白。
可是相比于危险,卫庭煦看到更多的是甄文君的力量和自信,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无限耀眼之光。
主将交战,战马相汇。
猛士的流星锤砸向甄文君的面庞,甄文君后仰躲过之时一剑刺向猛士腰部。腰部正是猛士所穿盔甲最为虚弱之处,乃是最大的弱点。这势在必得的一击竟被猛士旋转回来的流星锤撞开,甄文君的剑身被流星锤的链条缠了个结实。战马飞驰交汇时间极短,猛士抽走了甄文君的剑,两人背道奔驰了片刻后回头,甄文君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你看!”猛达汗对着卫庭煦大喊,眼泪簌簌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