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习、夜凉似水。山区的气候就这样,再热的天气,哪怕就算是仲夏时节。一过傍晚、星辰微露,从大山深壑沁渗出的习习凉意、便随着山风四散漫延。
芦苇潭中碧水依旧,水潭边的草地上,叶晓华搂着玉莲,静静地躺在铺展开的蓝布大褂之上,四周芦苇沙沙、芦絮自在轻飞。放眼青天,淡月似钩。映衬得这方小小天地,如有温馨笼罩。
晓华见怀里的玉莲面容恬静、双目微合久久无声,一口口热气,随着呼吸,节奏匀称地撩过自己胸口。便轻轻一笑,道:“敢情是吃饱了就睡啊?”
“嗯!等睡醒了再吃。”玉莲波澜不惊地答道,脸上却是露出得意的窃笑。
“没羞没臊!”晓华随手捏了捏她满月一般的丰股取笑道。
玉莲煞有其事地悠然叹道:“哎!没办法,谁让我遇到个没羞没臊的小坏蛋呢?”说完又仰脸醉笑,眼中满是温情,道:“晓华,如果时间真能停下,我喜欢现在。”
晓华闻言心动,禁不住低头在她额头连连亲吻,道:“这辈子我就和你过,婶!我娶你!”
“不许胡说!”
见晓华说得情真意切,玉莲又连忙解释道:“晓华,知道你对婶好,可越是这样,婶就越不能害你。你要真在意婶,从此以后就不能这么想。知道吗?不然会让婶寝食难安的。”
晓华知道玉莲的观念一时难以改变,再说自己眼下也无谈婚论嫁的客观条件,便顺意点头道:“好!我听婶的就是,咱不说这些了。”
那知玉莲却道:“不!要说的。婶今天跟着你出来,原本就是要和你商量这事的。可被你这小坏蛋一通搅和,弄得我云山雾罩、迷迷糊糊,高兴得什么都忘了。”
晓华一听,知道她肯定又要将小雨之事旧话重提。他有意要岔开她的思路,侧身便吻住玉莲嘴唇,再伸手盖在她器形硕大的胸脯上尽情揉捏。
那知这一番缠绵,玉莲尽管被她亲吻得面红耳赤,春意盎然,却也是并不上当。
扑哧一笑,将他推开又道:“小坏蛋!别以为婶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想使美男计堵婶的嘴是不?哼!老实告诉你,婶就算中了你的奸计,该交代给你的事情,照样也要说个清楚。你躲得了初一、未必还躲得过十五?”
晓华见此计不成,只好放开玉莲,面上乖巧地说道:“婶,你说,我听着呐。”却又顽皮地将手,伸向玉莲底下的大白馒头中间,自言自语说道:“这馒头长了那么多毛,怕是吃不成了。”
玉莲经她这一逗,忍不住咯咯笑骂道:“流氓!再跟我打岔,等一下,让你非吃不可。”
说完她收住嬉笑,继续又道:“婶没文化,也不能陪你到老,你要真听婶的,就把小雨娶了,只有她才配得上你。”
怕晓华又再找借口,她接着又道:“小雨都说了,我跟着谁过,她也就跟谁过,不和我分开。你看人家一个女人,这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人家就想嫁你。前段时间要不是看你太忙,本来早就想跟你说了。今天婶就等你给句痛快话。”说完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晓华。
叶晓华当然知道,玉莲这般都是为了他好。但小雨虽好,可自己实在不具备成家的外部条件。盲目行事,只会连累别人,这也他与小雨、刻意保持距离的真实原因。
然而此刻如果拒绝,必然会伤害到玉莲的热情,故只好迂回道:“婶,我这身份,眼下登记结婚怕是没这条件吧?”
岂知玉莲听了,当即笑啐道:“你们读书人,就是死脑筋,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管别人啥事啊!什么登记结婚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咱要理那些,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晓华听了一愣,嘴巴张得老大,想再说些现实困难,却有不知从何说起。心说,这玉莲行事百无禁忌尚可理解。难道受过高等教育的小雨,也会如此天马行空?
不等晓华消化,玉莲又欣然说道:“咱可说好了,男人说话可不能言而无信!你小雨姐年岁也不小了,可如今还未尝女人滋味,可不能亏了她。咱们这就找个日子,开开心心把这事给办了。你只管听我们安排就是。”玉莲越说越是欢喜,一张嘴,就先将晓华的后路堵死,这终身大事,也就给他们定了。
本来晓华还想说,大家都再多考虑,可见她如此一说,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恍然觉得自己是否执念太深,太过拘泥形式,反而不如她们心灵自在。想通此节,心中豁然开朗,唯默默感念上苍,将自己流放到了这温暖山村。
见大事已了,玉莲心中的石头落地,顷刻间顿觉得浑身轻松,伸手轻轻纠着晓华耳朵,笑意盈盈,道:“婶现在想要美男计,嘿嘿再说那长了毛的馒头,也是馒头,不吃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