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语言,她热络地靠向他,“我也是在等我爸爸,我过生日,他今天答应了我要陪我的。”
小男孩依旧冷漠的表情让莫桑微微失望,他淡淡地道:“是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莫桑很想他多说几句话,想讨好他。
她拿出了怀里的蛋糕,“你要一起吃吗?我爸爸买给我的,很好吃的。”
食物的诱惑对孩子都是一样的大,小男孩第一次把清澈的目光定格在了莫桑手中的蛋糕身上。
或许是感受到了小男孩对自己的蛋糕有兴趣,她毫不吝啬地打开精致的盒子,然后拿出叉子,递了一个给小男孩,“一起吃吧。”
这个时候,莫桑已经把要和爸爸一起吃蛋糕的事忘到了脑后,她只想要和这个男孩共同分享快乐。
或许是受过“不要随便吃陌生人东西”的教育,小男孩迟迟地没有接过莫桑手中的叉子,但眼神却一直停留在蛋糕上。
莫桑为了诱/惑他,把蛋糕向他的位置挪了挪。蛋糕上散发出的那种馥郁甜美的味道令人向往,最终,男孩始终没有抵抗住,还是接过了叉子。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蹲在路旁,分享着同一块蛋糕。
莫桑舔了舔自己满是奶油的嘴角,“你吃了我的蛋糕,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男孩扬起了嘴角,“我叫陈良!”
莫桑学着那些大人夸赞她漂亮时的模样重重地点了点头,“很好听的名字,我叫莫桑。”
第8循环
那是一个惬意的下午,黄昏的光就像是温暖的棉被披洒在两个娇小的身上。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儿,随便一动,定格下来都是一副美丽的画。
莫桑学着陈良,目光流转搜索着自己爸爸的身影,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然后,她就顺着陈良的目光,去找他的爸爸。
但是没过多久,莫桑的眼睛就酸到不行了,她用灰扑扑的小手搓了搓眼睛,“你是怎么能找到你爸爸的?你眼睛不累吗?”
陈良诉说着自己的技巧,“你只要记得你爸爸穿的衣服颜色,还有他的轮廓就好了。”
莫桑难掩惊讶之色,“就这样?可是隔那么远……”
陈良打断了她,“我经常坐在这里看我爸爸,所以我对我爸爸身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轮廓都很熟悉。”
莫桑沉默不语,看起来自己是比不过他了,所以就安静地坐在那儿,东瞅瞅,西瞧瞧。
突然,陈良变得紧张了起来。而且原本安静坐着的身体,已经站了起来,并且向前走了几步,像是想看清什么似得。
莫桑也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旁,顺着他的目光努力张望,“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这回莫桑倒是看得清楚,那一栋正在缓缓建筑着的房子,此刻面对着莫桑这个角度的一面墙,里面有不少红色的砖块掉落了出来。而最糟糕的是,一个人,腰上绑着纤细的安全绳,此刻安全绳顶端的钩子勾在钢筋上,但是从上至下掉落的砖块不停地砸在他的身上,好在头上戴了安全帽,不然那些东西都要砸在他头上了。
莫桑那个时候还不清楚距离的定义,但是看了一下那些成群结队掉落的砖块,砸在地上全部都化为碎末,她不禁开始担心那个人的安危。她甚至幻想了一下,那个人如果掉下来,会不会像这些砖块一般,粉身碎骨。
有一些就近的工人都往那个被悬挂着人的地方挪去,似乎是想帮他一把,但是由于砖块的掉落,那些想去帮忙的人都考虑起了自己的安危。
“爸爸。”
耳边传来了一声孱弱到快要哭泣的呼唤。莫桑把目光移向了身边的这个男孩身上,即使是年纪再小,此刻的他们也懂得那个人危在旦夕。
下一秒,那个位置的砖块全部坍塌了下来,铸在里面的钢筋也都被砸断了。那些红色的,鲜艳的砖块中,混杂着一个人,就那样掉落在地上。
“爸爸!”
男孩疯了一样冲了过去,莫桑也跟在他后面跑进了工地。全然不顾莫建斌对她说的“不准进工地”的告诫。
她也担心,担心自己的爸爸是否也混在了这些板砖里。
这种大型事故立马就引来了很多人,但他们不敢向前,只敢远远地看着,有些人甚至躲得远远的,生怕这样的祸事也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来这工作的,都是辛苦讨生活的,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安危赌上自己。
男孩挤过围观的群众,跑到了那些砖瓦旁。莫桑也想跟进去,但却被另外一个同样焦急赶来的人给揪住了,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爸爸用那么严肃凶狠的表情和她说话,“我不是和你说了别进来吗?你过来干嘛?”
莫桑纳纳地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跪在那里哭的小男孩。莫建斌的视线却投在了满地的残砖断瓦上。
那是莫桑第一次看到死人,随着砖头一块块地被搬掉,下面那具伤痕累累的尸体就更清楚地烙在了莫桑的视网膜里。
那具尸体的形状被扭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血着流淌了一地,比那些砖还红,渗进了砖里,更加的红。
男孩就那样跪在那里,哭泣着。瘦弱的肩膀颤抖着,就像是秋风中飘落的枯叶。他哭了很久,不断地呼唤着“爸爸”,但是那个躺着的人始终没有起来回应他一句。他的声音婉转哀怨,就像是晦涩的琴音在搔刮着莫桑的耳膜。
但是,莫桑没有来得及上前和那个男孩说一句安慰的话就被莫建斌慌慌张张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