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他头顶怒放的月桂一样撩人。

容庭想到此处便拈下头顶那根枝条,眼底柔软,不意间却瞥到假山缝隙中那一抹朦朦胧胧闪过的红色人影,似乎还有小姑娘腕间佩戴的窣窣铃铛声响。

原来是她……

容庭舒展眉头思索片刻,清了清嗓音朗声对季恪生道:“父皇看重公子的才能,想着若是直接走马上任本宫的伴读还是屈才,正巧下月末就是秋试,听说公子已寒窗苦读数载,对经卷古籍也已经烂熟于心,便决意让公子参加下月秋试,名正言顺替国事分忧。时间紧迫,本宫得了本书册,说是里面还有往年秋试文章,公子有空定要看上一看。”

假山另一头传来翻动书卷和书籍磕到石桌上的闷响,薛沉璧揉了揉发酸的双腿,心中却很是讶然。

师兄竟要秋试?

那厢容庭道:“时候也不早了,本宫尚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公子也早早做些准备罢……”

季恪生几番道谢,又跟着容庭走出了石拱门,桂树又是一阵摇曳婆娑,石拱门上的冗长柳条掩住了两人身影,薛沉璧见两人走远了这才从假山里面脱了身。

她揉着酸涩的脖子踱步出来,急急忙忙就跑到方才容庭站着的地方,一旁的石桌上笔墨纸砚乱糟糟摆放着,薛沉璧拨开抄写了文章的纸,果不其然,砚台下压着一本蓝色书卷。

薛沉璧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就将那书卷翻开。蓝色书封上的《五经鉴》三个字清晰端正,她翻到里页,纸张上的字迹遒劲有力,一笔一划都是刻入峰石的犀利霸道。她凑上去嗅了嗅那油墨和纸张,味道清雅好闻同寻常纸墨相比,并无甚分别。

又陆陆续续翻开数页,薛沉璧还是未发现什么令人心中起疑的地方,她叹了口气,将书卷摆到原处。

书籍将将放到石桌上,却有一角纸片滑出书卷。露出的那一角纸片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薛沉璧连忙将那纸片小心翼翼抽了出来。

滑入她手心的是一张薄薄的纸条,纸上字迹细密拥挤,薛沉璧看得头皮发麻,只得眯了眼睛去念。

她缓慢念着,却有一行字瞬间吸引了她全部目光。

“勿以一国之力以诱一君子,人不能当此之诱,君子亦可。”

她隐隐约约记得,这句话在前世的秋试里,是出自探花薛忖的文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男主终于出来怒刷存在感了(我错了.j)

在下暗示地应该挺明显的吧……

自行遁走……

☆、第十一章 赠汝容臭

薛沉璧垂眸望向手中薄纸惊疑不定,有丝丝缕缕的墨香顺着她的指尖盘旋而上,渐渐萦绕在她鼻尖周围。

仿佛被斑斑点点的火星灼伤,薛沉璧惊得手指一颤。石拱门处依旧无人,季恪生送客还未归来,她定了定心神走出桂花树树荫,对着光细细默念这篇意料之外的文章。

从章首读到末尾后,薛沉璧又一丝不苟地将这文章重看了三遍。纵然薛沉璧上辈子并没有放多少心思在课业上,但也对着这篇文章的功底心中有谱。

属文的人言辞中庸,不见偏执不见萎靡,锦绣词句迭出,高/潮之处频频,回肠荡气的文篇下暗流涌动,起承转合间针砭时弊,精巧大气的奇思当的起赞一句旷世佳作。

父亲薛怀前世官及礼部侍郎时,拜职位之便,薛沉璧偶尔见过几次春试和秋试的文章,大周的科举与东宋不同,春试负责筛选出最后参与秋试的贡士,而进士及三甲状元、榜眼、探花则从秋试里由皇帝和主考官共同判定,从参考的贡士中脱颖而出。

这样的文章难得一见,文骨有,文思亦有,薛怀前世曾言:“此文可为第一。”

三篇上作最后交付于容熙跟前时,容熙钦点了姜丞相之子为第一名,薛忖则得了个探花。她手中捏的这篇……十有□□就是前世薛忖所作,可是细想起来煞是诡异,前世薛忖及第的文章怎的就藏在了容庭那厮赠给师兄的书籍里

估摸着季恪生快要回到宅院里,薛沉璧暗暗将纸上的文章记了个五成,又随手从石桌上取过一张白纸,提起毛笔沾了墨汁将那文章的另五成滕抄下来,再小心翼翼将纸条吹吹干塞到腰间荷包里。

薛沉璧放好纸条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荷包外拴挂的香囊,不料手指却摸了个空,她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跑到这里来的初衷。明明是来找凝露要回香囊的,心思怎的就被容庭一事绕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把书籍丢到石桌上,又把笔墨纸砚扒拉到原处,蹑手蹑脚跑出了石拱门。

刚出石拱门不过十步,薛沉璧就碰见迈着徐步低头沉思的季恪生。

季恪生听闻了些许动静便抬眼朝她看了过去,明媚阳光下,红褂白裙的小丫头睁着眼睛瞧着他,眼里有几分好奇,她凝脂般娇嫩的肌肤在阳光里显得有些透明,恍若一弹即散。

小姑娘额发细碎乌黑,唇色嫣红润泽,颈间套了个如意项圈,项圈上的璎珞服服帖帖垂在她胸前,一个玉人儿一样活泼精致的小姑娘。

季恪生心中莫名觉得有几分心疼,脑海中生出了点燥意,他定神弯了唇角,走上前抚了抚小姑娘的头顶,温言问道:“阿璧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凝露呢?”

薛沉璧脆生道:“凝露姐姐说要来寻你,阿璧就一路跟了过来,恪生哥哥这是从哪里来?”

不同于容庭骨子里那种视他人如草芥,居高临下俯视苍生的贵胄病态,季恪生其实生性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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