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澍言像个脆弱无依的孩子一样,佝偻着身体偎着他,床头灯昏黄的光洒在他半边脸上,映出他惶然失措的神色。
“我杀人了。”裴澍言的声线细弱又紧绷,让听的人心弦震颤。
“我明天陪你去公安局自首,自首可以减刑,以后表现好也可以减刑……会好的,总有一天会好的。”徐洛闻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裴澍言,还是在安慰自己,虽然这安慰那么苍白无力。他总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像一场梦,一场噩梦。
“不用你陪,我自己去。”裴澍言说,“你回家吧,咩咩会在家等你。” 他顿了下,“对不起。 ”
“如果想让我原谅你,就好好活着,不要再伤害别人,更不要伤害你自己,知道吗?”
“嗯,我会的。”裴澍言极轻地笑了下,“在生与死的边界徘徊,真的能让人看清很多事情。”
徐洛闻拍拍他的背:“不要想了,睡吧。”
裴澍言不再说话,可能真的是累极了,不一会儿便传来沉静绵长的呼吸声。
徐洛闻却睡不着。
等裴澍言睡得熟了,他悄悄起身,拿上一件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
出了大门,徐洛闻向山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