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想越复杂,众人神色戚戚。
突然,马的嘶鸣声划破长空,众人一惊,立即寻声追去。只见丛林深处一支车队正被一群土匪给牢牢包围住。
土匪皆蒙着脸,手持阔斧大刀,只露出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
“大爷,行行好,小的只是带妻儿回乡祭祖的。”为首的男子跪在地上,连忙磕头求饶。
“把值钱的东西留下,人走。”土匪头子压着声音道。
男子立马交代着身边的侍从,把值钱的东西全部搜集起来送到土匪头子面前。
土匪头子刚伸手准备接过,就见眼前寒光一闪,手边微凉,一柄长剑正从手上方飞过。
被剑气震到的土匪头子手一缩,连忙往后退,冷眼看着来人。
“放着正事不干,偏偏干些这些打家劫舍的龌/龊事,你说说,要不要脸呐?”林越不屑道。
土匪头子愤怒地盯着林越:“你找死?”
男子见状吓得连忙跑回马车里安抚妻儿。
“你们也太猖狂了些吧?刚杀完人没多久又出来抢货了?是把县官当草包么?”林越双手环胸,轻飘飘道,“老实点,把一个月前抢古青国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就送你们去见官。”
土匪头子看着林越以及他身后的人,暗自思量着究竟能不能打得过,刚准备抬起刀,却被身边人给拦住了,只见那人略显焦急,递给他一个不赞同的目光。
土匪头子只好作罢,从怀里掏出几枚□□扔在地上,霎时间,一阵浓浓的烟雾扰乱视线,土匪趁机有序地逃开。
林越也没上前去追,交代暗卫护送这家人尽快离开这泸水县。
静尘死死抱着林行云躲在一旁的树下,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林行云双眼通红,眼角还挂着泪,眼里的恐惧还未散去,哑着声喊道:“哥哥,快把这胖和尚带走。”
林越上前一把揪住静尘的后领,道:“大师见谅,家弟素来便怕圆润之物。”
林行云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一时晕了过去。
☆、古怪
一行人回到县衙门口,正好与从外面巡逻回来的苏明谙打了个照面。
“逃了?”苏明谙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
林越点点头。
苏明谙轻笑一声:“狡猾得很,每次都能从眼皮子底下逃走。”
“苏大人。”林越道,“这城内究竟有几批土匪?”
苏明谙道:“就一批,昨日逮你们的只是乡里几个小混混罢了。”
林越摇摇头:“怕是不止。”
苏明谙一惊:“林公子的意思是?”
“至少有两拨。”林越道。
苏明谙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一直都是一拨呀,只抢劫,不杀人。”
林越看向一旁发呆的静尘,推了他一把。
静尘回过神,看着苏明谙,道:“阿弥陀佛,施主,给点吃的吧。”
林越:“……”
苏明谙:“……”
被静尘这么一搅和,现下也没了聊天的兴致,一行人进了府,管家张罗厨房备了些素菜,静尘欢喜地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单独行动的蔺衍也从外面回来,与众人打了个招呼便把萧枫白拽了出去,似有什么急事,不过江湖之事,大家也没有多去过问。
黑夜降临,皓月悬于天幕,皎洁的月光给万物披上一层素纱,朦胧里带着温和。
不知名的虫子躲在草间发出欢快的声音,晚间的风比白天多了些凉意,吹得人身心舒畅。
林越靠在树干上,想着江昀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失笑,回去之后恐怕又要哄好一阵子了。脑海里闪现出无数种可能,然后思量着该如何应对。想着想着,脑袋逐渐昏沉,再无意识。
夜间下了点雨,淅淅沥沥,打落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树下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林越摸了摸身上潮s-hi的衣裳,抹了把脸,扶着树干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回了屋。
翌日清晨,林越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睁开沉重的眼皮,起身穿好外衣,刚打开门就看见林落白着脸走进来。
还不待林越开口询问,只见林落脸色一变,目光停留在他衣襟的血迹上,问道:“你昨晚是不是蛊毒发作了?”
林越点点头。
“我去找师父。”林落说着便转身想走。
林越一把拉住他:“现在找他干嘛?没事了。”
“可现在七月都还没到,仅仅六月,你就发作过两次了。”林落红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