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容看着郑柯此时的模样,不禁皱眉:“大当家,冷静点。”
郑柯闻言,只好敛去脸上的焦急之色,故作镇定地看着炎容。
炎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就他一个人,手上还有个累赘,不用怕,关起门来好好打便是,反正最近闲得很。”
看着炎容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郑柯悬着的心瞬间有了着落,拍了拍他肩膀:“关键时刻还是得多亏你,那先带兄弟们四处看看,你自己且多加注意点。”
炎容侧过头看着被郑柯拍过的肩头,眸光微冷,伸手在上面拍了拍。
此时正躲在山谷后的林越,背贴着石壁,手里拎着瑟瑟发抖的鹿子,不禁叹了口气:“我说大哥,之前不是挺厉害的么?现在抖什么?”
鹿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们一路背来的明明是个又脏又丑的农户,怎么到头来是位俊俏的年轻公子,转眼又想到死去的麻子以及四处追查他们的土匪,眸里染上恐惧,发出哀嚎。
刚喊出一个音就被林越捂住嘴:“你还真想死不成?”
鹿子摇摇头,他一点也不想死。
“不想死就听我的。”林越低声道。
鹿子愣了一会,用通红的眸子打量着林越,半晌,方才点头。
林越这才松开手,将他放在一旁,探出脑袋细细观察着前方的状况。
所有的土匪已经全部出动,唯一的出路也被封死,身后就是深渊,一眼望不见底。
眼看着土匪正紧罗密捕,有序的排查一处又一处。
只是这些土匪,看起来训练非常有素,拿刀的动作都一致,步伐很稳,走路身子站得笔直,表情如出一辙。
这哪是土匪该有的姿态啊,分明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兵嘛。林越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下,再次探出头打量,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些土匪都是士兵假扮的!
“啊!”鹿子见林越探出脑袋,也想跟着看一眼,谁料一不小心磕到石壁上,脚下没站稳,身子不自觉往后倒,情不自禁发出惨叫。
林越暗骂一声,及时抓住鹿子的胳膊,可藏身地已被发现,看着不断涌过来的土匪,只好咬咬牙,把鹿子甩到前方的草垛上,然后足尖轻点,落在一旁的屋檐上,拿起腰间的信号弹朝空中放去。
炎容见状,嘴边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忙招来一个土匪,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土匪连连点头,带着炎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搭救
郑柯带着人把林越站着的那处屋顶团团围住,目光凌厉地扫视着他。
有几个躲在暗处的土匪正悄悄地架起梯子,准备从后方攻击。
林越踢了踢脚边的茅草,笑道:“大当家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呢?我只是来拜访一二,有道是客从远方来,不应该斟茶备酒请姑娘吗?这好端端的,舞刀弄枪的,像什么样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郑柯嗤笑一声:“那你到y-in曹地府去见吧,我这可不欢迎你。“
林越挑了挑眉,不动声色换了个方向,抬脚踹了踹身后探出脑袋的几个土匪,连带着把梯子也给踢下去。
郑柯微恼,抢过身旁人的刀,借着一旁的草垛,足尖一点,落在屋顶,冷眼看着林越,二话不说持刀砍上去,招招夺命。
林越身子往后一仰,一个扫堂腿朝郑柯袭去,郑柯收回刀,纵身一跃,堪堪躲过,却发觉脚下一沉,低头一看,屋顶破了一个洞,自己脚正陷下去了,卡在那。
林越一个手刀落在郑柯手腕上,趁机抢过他手中的刀,横抹在他脖子上,粲然一笑:“大当家真是的,这么客气,还特意把命送上来,我连客气的机会都没有。”
郑柯心里暗恨,手肘用力朝林越胸前袭去。
林越身子往旁边一挪,手中的力也加了几分,不时抖动一二,故作惊悚道:“大当家你可千万别动啊,你这一动,我刀可就拿不稳了。”说着,抖得更加厉害。
郑柯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传来,心下一紧,没敢再来乱动。
林越一只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满意道:“这才乖嘛。”
下面的一众土匪看见大当家被人挟持住,一时气愤不已,高举手中的大刀叫骂。
“小兔崽子,把我们大当家放了。”
“挟持大当家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地干一架。”
“乖孙!到爷爷刀下来抹脖子!”
……
愈发不堪入耳的骂声对林越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骂起人来比这还狠。只是,郑柯却抖得厉害,脸色愈发苍白,垂眸便能看见刀锋上鲜红的血液,两股战战。
叫骂声还在继续,林越一脸云淡风轻,可郑柯却是忍无可忍,大声道:“他娘的都给老子闭嘴!”
这时,吵闹的人群陆续安静下来,呆愣地看着屋顶上的人。
林越勾了勾唇,在郑柯耳边道:“大当家好威风。”
“再威风也比不及你。”郑柯反唇相讥。
“嗯。”林越点点头,“确实是。”
郑柯:“……”
这边正僵持着,另一边的地牢里。
炎容手中举着火把,带着十个人,朝地牢深处探去。
数十个体型健壮的男子正被绳子牢牢捆住,眼睛上蒙着黑带,嘴里也被布给严实的堵住,听闻动静,只能发出弱弱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