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r2-2
「最近还好吗,有没有什幺状况?」
我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望着陈医师拿着我的报告资料走进来。
「除了头痛的症状还是一样外,没有其它的状况。最近我很努力的去回想记忆,有一些画面好像似曾相识,可是我组不出一个完整的讯息。」我说。
「不要心急,我们慢慢来,不然对妳的脑部负荷会很重。」陈医师说,「目前妳的生活无虞,只要脑部没产生病变和退化现象就是最好的状态。我会替妳安排第二阶段的催眠治疗,或许可以帮助妳捡回一些记忆。」
陈医师说的是捡回,不是恢复。他初期判断我的记忆损伤是永久性的,但是我并不想放弃,因为这六年里有我很重要的记忆,我一定要想起来。
只是近两个月以来我回想的记忆几乎没什幺进展,记忆复建是拖得愈久愈无法回复的,我怎幺能不心急。
医师开药后再次叮咛我,「还能睡就别吃安眠药,还有止痛剂跟其它的药不要同时间一起服用,很容易产生睡眠幻觉。」
从诊间出来后,我看见父亲坐在门外。看他还提着公事包,似乎是刚从公司赶过来的。
他总带着一脸深切的愧疚,使得年近半百的脸显得更加苍老。
「仪翾,爸爸带妳去吃晚餐吧?」
「我回家自己煮就好了。」
我看到他脸上的沮丧。
「妳以前最爱吃烤鸡,还记得吗?」
我对他笑,「爸,以前是多久啊,才隔一年而已。」哦,不,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我的时序又错乱了。
「是爸爸记错了,对不起。」
我知道父亲一直想弥补些什幺。他对我出意外的事一直很内疚,因为他并不在我的身边,对我生活上的事更是一无所知。
「那陪我去超市好了。」我又想了一下,「阿姨和弟妹他们没关係吗?」
「我会打电话回去跟他们说一声。」
我试着像从前那样勾着父亲的手臂,感觉有些熟悉又陌生,毕竟我已经长大成年了,而父亲的身型也不如印象中来得强壮。
*
住院的那段日子,我曾期待父亲每天的探访,自从十三岁那年父母离异后我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天天见到他。
有天他带了一位女性和年幼的双胞胎姊弟来看我。父亲问我,「还记得昭昭和小翔吗?」
我随即联想他们是一家人,或许是太过讶异,我竟脱口而出,「我不是独生女?」
父亲神色尴尬无比。
我看着这一对双胞胎姊弟,他们好似也不认得我,只睁着黑圆圆的眼瞳好奇我是怎幺回事。
「爸,你什幺时候再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