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亦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唯有最好的一切,才堪配你……
石寒的喉间滚了滚,强烈的惊惶感从脚底直窜上来,使得她的呼吸都要滞住了。
“小姨……有些醉了,谨儿……”石寒的声音干涩得很。
当头棒喝一般,那一句“小姨”毫不留情地将杨谨扯回到了现实中。她被烫着一般,猛然松开了石寒的手,更从那美好的鬓角边缩了回去,指尖扣入掌心,用力抠破了肌肤,渗出血丝,都无知觉。
“嗯。”杨谨答道。她再次向后缩了缩手,甚至把那只曾拂过石寒鬓角的手藏在了背后。
石寒的眼底有怜惜划过。
这孩子已经如此了,她又怎么忍心,当着她的面,摘下鬓角的那朵海棠花?
罢了,就由着它别在那里吧。石寒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难得地背逆了一回自己的内心。
“我去让她们准备醒酒汤来!”杨谨快速地说着,快速地转身。
她必须快速地离开,那道心上见不得光的口子,才不至于狂喷出血来。
“谨儿!”石寒突然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襟。
“嗯。”她唤她,杨谨便停下。垂着眸,黑色的睫羽在她的眼底投下了浓墨般的阴影。
“我无妨,不必准备醒酒汤,”石寒的语调又回复了素日的从容,“只是有点儿头晕,没什么的。”
“嗯。”杨谨还是答得简单。不动,也不回头去看她。
石寒暗自叹息。她其实很觉得疲倦了,大概是身体一度虚弱,真的不胜酒力了吧?但她觉得,此刻有些事,她必须同这孩子讲清楚。
泥潭深陷,只会害了这孩子。
“谨儿,你坐下。”石寒轻拍身旁的坐席,温言示意。
杨谨却站着没动。不敢坐,亦不肯坐。
石寒不以为忤,依旧柔和着神情,只是,内心里的心疼更深了些: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她亲身经历过那种不能求更不可得的痛苦。
幸好,谨儿还年轻,十四岁的半大孩子,比当年十九岁的自己,更容易被别样的风景所吸引。而且,谨儿不是孤立无援的,她会善加引导她。
石寒在心里宽慰自己。
她于是从容地牵了杨谨悬在身侧的左手。那只手因为她的接触而抖了抖。
石寒暗自叹息。
“过来坐。”她拉着杨谨坐在自己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