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会答应吗?”
太子北堂玄裕的贴身护卫亦兴透过敞开的窗,看着楼下正打马离去的人忍不住问道。1╝2々3d〖i点
啪地一声,手中的泼墨山水画折扇复又打了开来,北堂玄裕面上带着得意满满的笑容,道
“自她与六皇妹大婚后,除开洞房那一夜,二人便未再同房过,据此便可看出,她们之间并不似表面看来的那般恩爱有加,琴瑟和鸣。这君子谦素来是个爱憎分明之人,如此定是因六皇妹非她心中之人”
“而昨日面对黑衣人的刺杀之时,她那下意识的举动便是最好的证明,证实她君子谦一直心仪之人乃七皇妹。呵呵,她都不惜六皇妹的安危与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七皇妹周全,痴情如此,怎会不答应本太子这么好的提议”
“那她为何没有即刻答应殿下呢”
“本太子让你们平时做事要多动动脑子,还真是没有说错”,北堂玄裕有些轻蔑地看了亦兴一眼,“这君子谦是个自视甚高之人,自以为只要凭自己的努力,便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她也不傻,若是七皇妹尚未嫁人,她或许有很大的机会,可是现如今木已成舟,她若想再得到七皇妹,便只能寄望于父皇下旨拆散二人,可是她也清楚,父皇不会这么做,所以”。
“殿下说的是,封国皇室礼法有言,公主与驸马不得自行和离,公主也不可私自休夫,纵是有一方因故早亡,若无圣意,也不得再自行改嫁或另娶”
北堂玄裕端起面前的那杯茶抿了一口,老五日后若是坐上了那个位置是也可做到,不过他是不会为了这出身布衣的君子谦,而去得罪那出身将门的季舒珩的。
“所以,她别无选择”
君夕颜驾着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心知,像北堂玄裕那样阴险无情之人说的话是根本不能去信的。
就算他说的皆是真的,可待他日他登上了那至尊之位,会不会再兑现今日之诺言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说,即便这北堂玄裕兑现了对她的这个承诺,于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不过有一点君夕颜却是赞同的,那便是,若想还她与自己的自由之身,便需要那金口一言。否则,纵使有朝一日她二人能够在一起,但在世人眼中,她还是那季舒珩之妻,而她依旧是这北堂清娴之夫。
如此,即便死了到了那黄泉路,她们二人依旧是各自走在河的两岸,只能相望,却不能相牵。而这些,都是她君夕颜所不能忍受的。
君夕颜想要的,不止是与北堂清绾生同寝死同穴,她想要的是,北堂清绾能够完完整整的属于她,只属于她一人,不管是活着的时候,还是一同死去以后。
所以,她要做出选择,选择一条最好的路,即便它不是光明的,但只要能让她顺利走到终点即可。
君夕颜突然拉了一下手中的缰绳,身下的马儿迅速反应过来停了下来,抬眸之时,清冷的眼中已多了一抹决绝之色。
君夕颜也未回府午睡,直接便去了京城防卫军营中,询问了仵作对昨夜刺客的验尸情况。
而后又亲自去存放尸体处仔细查验了一番,一则确认这些人并未被人买通,以致信口胡言或是毁灭证据,二则君夕颜也精通医道,虽并不擅长验尸,但胜在五感敏锐,或许可发现什么被遗漏的重要之处。
之后,君夕颜便就有疑问之处分别派了几拨人去暗自调查。
另外,有关于京城防卫的重新布防问题,君夕颜也命人叫来了几位主要将领共同商议了一番,就关键问题达成了基本一致后,便打马回府了。
接下来只需将新的京城布防图画出之后,便可呈交大统领苏立,而后再呈报给北堂明礼批准即可。
方一回到府中,君夕颜便让小武速速将一封信函送到卫炔的府上。
而后迈步刚要走进前厅,却突然听见门外小厮的一句高声通报,“七公主、七驸马到”。
君夕颜犹豫了片刻方才转过身,便见正并肩踏入府中的北堂清绾与季舒珩两人。
北堂清绾依旧是一身素白宫装,白衣蹁跹,与君夕颜的一身银白铠甲看着倒是格外的般配。
“见过七公主,季将军”
见君夕颜拱手见礼,北堂清绾也随之行了一个万福礼,“姐夫”。
君夕颜稍稍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会意,随即迈步先行走进了前厅之中。
请北堂清绾与季舒珩坐下后,君夕颜先是命人奉了茶,而后又让人去后院请北堂清娴过来。
厅中很是安静,谁也不曾先开口说话,北堂清绾端起手边的茶盏,掀开杯盖轻轻吹了几口气,而后方才放到唇边轻抿了一口,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地瞥向了君夕颜缠着布条的左手,暗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人今早定是又没换药。
“姐夫的伤如何了,可有请太医瞧瞧?”
君夕颜眉眼微抬,扫了一眼脸上带笑的北堂清绾,淡淡道,“小伤而已,不碍事”。
“说来,还得感谢君兄,若不是君兄拼死相护,公主怕是会伤的更重”,季舒珩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躬身对着君夕颜恭敬地行了一礼。
“季将军言重了,若非季将军挡住了多数杀手,子谦怕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子谦也未能保护好七公主”
君夕颜说着瞥了一眼北堂清绾的右胳膊,虽然她可不见,可她知道伤口就在那里,剑伤,足有半寸深,很疼,会留疤。
“若非有姐夫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