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看着冷着脸坐于书案后的北堂清绾,心里不禁有些打鼓。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自小伺候着这位公主,还甚少见到她如此愠怒的时候。
忍不住低头暼了一眼手里的三张信笺,也难怪三人会不约而同的上书请罪,不过看她们主子的这副样子,怕是主动请罪也难消其怒气。
说来也真是怪了,宫外有叶秋和叶冬二人不分昼夜的盯着,宫内又有宁西带人看着,怎得那人的名字还是出现在了名单中呢?!
采月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便也就不再想了,轻声上前,双手恭敬地递上了三封信笺。
“公主,这是叶秋、叶冬还有宁西递上来的请罪书”
北堂清绾却是连看都未看一眼,采月手里捧着是放下也不是,再揣回袖口也不是。
“事已至此,只能再想别的法子,公主可莫要气坏了身子”
过了好一会儿,北堂清绾方才抬了手将那三封请罪书抓了过来,而后微微用力拍在了书案之上。
声音虽不算大,却是震的采月心中一颤,忍不住为那三人祈祷,那个人还真是个□□烦,不管是武功尽失之前还是之后。
明明已经将名字抹去,之后也未有人再动过名册,但最后那人的名字却赫然在列,北堂清绾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便是她的父皇。
父母双亡,无任何背景,性子孤冷,有软肋,好控制,再加之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如此之人父皇怎会轻易放过。
纵是那人没有将名字上报,父皇也会为其添上,届时当事人纵然心有疑虑与不满,也不敢有所言语。
但父皇他也不傻,若那人非出自本已参与选拔,纵是勉强将其名字写上,那人也不会尽力为之,届时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定是那人在什么时候与父皇达成了某种默契,最后的结果便是二人各取所得。
北堂清绾是怒,怒那人时至今日仍这般肆意妄为、不顾后果,却更怒自己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北堂清绾心中也气,气那人明明说了往后要与她一起却不为了她好好爱惜自己,却更气自己未能将那人保护好。
看着北堂清绾抬手捏着眉心处,一副头疼的模样,采月忍不住道,“公主,若不然在比武当日把君大人给药晕了?”。
闻听此言,北堂清绾的眉却是不由皱得更紧了,且不说那人会否被治个抗旨不遵之罪,纵是不会,照目前的情况,父皇怕是会等她病愈再继续,届时岂不更糟!
幸亏她早有谋划,只是此计风险诸多,最好的办法便是不让那人参与选拔,可如今看来已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了。
当夜,挽月宫中便传出七公主病倒的消息,经太医诊断为风寒侵体。
驸马府的书房内,君夕颜右手撑着额头,左手执一卷书正看着,案边一盆炭火烧的正红,火光印照着那张清雅冷峻的面容,竟平添了几分柔情媚意出来。
只是,那双素来清冷无波的眸子此刻却含着丝丝化不开的忧虑,她今日定然很生气吧,气自己不顾她意,执意要如此,也定然很担心吧,担心自己会受伤,会有何意外。
“笃笃”,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君夕颜不由抬头看去,却见北堂清娴正立于门口,不觉微微一怔,而后忙站起身拱手见礼道,“公主”。
可当一抬头看清北堂清娴手里拿着的东西时,竟是又愣住了。只见北堂清娴款款走至书案前,而后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案上。
“这是方熬好的参汤,驸马趁热喝了吧”
“此事交给下人做便是,怎敢劳烦公主亲自送来”
北堂清娴看着垂眼立于自己跟前之人,如此单薄、瘦削的身形,却有着寻常男子皆没有的坚毅、担当与不屈,誓要在这波诡云谲的皇城之中为那人撑起一片天。
也难怪绾儿会心倾于此人,若换作是她……
猛然意识到什么的北堂清娴心中一惊,连忙撇去这不该有的念头,神色淡然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君夕颜坐下来喝那碗参汤,意外的北堂清娴也未马上离开。
书房内很安静,只偶有汤匙不小心碰到碗壁的声音。
君夕颜只顾低头喝汤,并未抬头看过北堂清娴一眼。而北堂清娴也未正经瞧过君夕颜一眼,目光一直在书房内四处游移,最后落在了那一盆炭火之上。
“冬夜冰寒,驸马怎得不叫人多备些炭火,免得受了寒”
“如此便好”,君夕颜终于抬了头,“子谦并不觉得冷”。
不知是不是自己幻听,君夕颜似乎听见北堂清娴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平日里叮嘱绾儿多穿些时,她也常常这么说,这下便病倒了”
君夕颜的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应只是受了风寒,公主无需太过担心”
北堂清娴不由抬起了那双温和沉静的水眸看着君夕颜,“据太医说是风寒侵体,心火旺盛还有忧思过重所致”。
心火?忧思?莫不是因为她执意要参与选拔才会如此吗?君夕颜微微垂下眼帘,心中既自责又心疼。
“清娴明日欲进宫去看看绾儿,想请驸马与清娴一起,不知驸马可得空闲”
眼前人那一双眸子,仿若一汪平静的湖水,君夕颜从其中看不出任何异样。
“好~”
翌日,北堂清绾在秋梧宫陪楚姬翎用过早膳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挽月宫。
随意拿了一卷书,往榻上一坐,便开始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