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的力道压下来,剑将被斩出缺口的瞬间,燕忆枫突然一横剑身,兵刃擦出尖锐声响,同刻左手暗扣的一枚小小银针,激射而出!
一点轻细的声响,燕忆枫抬抬眉毛,他实在很讨厌这种在外衣里面穿着护甲的怕死鬼。而在负重之下都能有这样的速度,他得重新考虑一下对面这个人的实力了。
“这种把戏对流星门的人没有用处。”孟轶平静地开口,“你全然没有机会,把解药交出,今天放你不死。”
燕忆枫笑,“等你的脑袋变成蜂窝,就知道这些把戏有没有用处了。”他用余光看到那边的小叶弦似是正在悄悄往他身后包抄,装作没有看见地开口,“我们似乎可以这样打到明年,我说小孟,这样有意思么?”
如他意料之中,回答他的又是一刀。燕忆枫虚招迎上,以剑脊一迎,借刀上之力反身扑向那边的小叶弦。叶弦慌乱中刚拔出半截剑,燕忆枫的左手已经按在她的手上,将那剑按回剑鞘,顺势一扭,她痛得哎哟一声,他手中的剑已经横在她的颈项上。
想要渔翁得利的话,就抓个小渔翁当人质,总比那么傻傻打下去来得好些。如果孟轶穿着护甲,他的暗器只有往脸上招呼才有得手的可能,但是傻瓜才避不开打上三路的暗器呢。燕忆枫眨眨眼睛,轻笑,“哟,小孟,在意这个小丫头的死活么?如果不在乎的话,我可是会宣扬得天下无人不知哦。”
“只要你能活着离开这里,随便宣扬。”那个孟轶冷冷地,燕忆枫发现他似乎和叶弦交换了一下眼神,那人没有逼近,燕忆枫左手卡着叶弦的腕脉,想了想,还是不要在她身上下点什么毒药得好……毕竟她很可能佯装中招,然后伺机反扑。要对付萧家教养出来的孩子,直截了当地宣告自己更强总是比用阴招来得让人服气。
“这么绝情么?”他轻笑,“看吧,小叶,要不要倒戈来未知?玲珑君可是对你评价颇佳,你若不喜欢那种,组织中美人众多可是大家公认的。”他的剑压在上一次留下的伤痕处,“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可不会喜欢随便拿剑架在别人脖子上的老大,我还不是疯子。”叶弦撇撇嘴,“喂,你不大可能真的杀掉我吧,你要动手的话,以前就杀了。”
燕忆枫还在笑,“如果你让你面前这个家伙不动手,然后带我去找谭谨,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叶弦道,“你以为我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么?”
燕忆枫看到那边孟轶靠近了一点,知道叶弦在试图让他分心,可惜这两个人不知道,他从来都专心不起来。他挟持着叶弦,缓缓后退,“你不过是个孩子。孟轶,你本可以不趟这浑水,以你的刀法,屈于谭谨之下,实在太可惜了。我们去宰了他,然后我可以给你解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觉得如何?”
“流星门中之人,从来不会受人挑拨。”孟轶冷冷地,“你确实比别的任务棘手,
你的身法的确在我们之上,如果要逃走,我们不一定能追得上你,但是是你闯入流星门,诸般挑衅。自寻死路之举,是你不智。”
燕忆枫笑,“这么严重?当年别人还拿我面容取笑,说见到的人会心生怜悯放而不杀。下次再见谁这么说,我真得好好揍他一顿。”
叶弦小声,“说不定天太黑他没看清楚。”
燕忆枫道,“你也是,丝毫没有做人质的自觉啊,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么?”
叶弦道,“这么婆婆妈妈的,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汉啊。我就是觉得你下不了手,要么你下手试试?反正你抓着我的时候也没法和小孟打。”
燕忆枫叹口气,“永远都不给我面子,小心我真的割断你的喉咙。”
不过杀掉一个全然无辜的人,是他应为之事么?不,这个小姑娘手上是否曾沾染血腥;身为流星门中之人,还有谁是清白无罪的么?但是世上谁人无罪,又有谁有处刑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