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鬼主意大半还是她出的,我最多是实行者,她的模样乖巧柔美,很受的打量,一万岁的时候家里的门槛就被求亲的踏破了。
她在一万年的时候就长到十六七岁的模样,那时候我才十二三岁,她便老是嫌弃我长得慢不能和她去一些地方捣乱,兰姨便安慰她说男孩子是比女孩子长得慢些的。结果,等我好不容易长大了,她却跑了。
她的模样虽然柔美,其实完全是表象,她在我的面前就是个母老虎。只是她这次回来之后,却转了性,见了我的时候竟然柔柔的打了招呼,我那时候身子上还有些软,招呼她到床边坐了,她看着我的模样很是伤感,她对着我道:“阿念,真是没想到,离开二百多年你怀里的孩子都长到那么大了,也没想到我们都是这般凄惨的模样。”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是惊讶。我印象中她说话只比我更加没心没肺,竟然说出这么感叹的话来。我细细的打量她,发现神色间果然带了很多沧桑,我当时的喉咙还很有些不适,便省了很多调侃的话,我问她:“你怎么了?”
她抓了我的手,眉间都是愁绪,却摇了摇头道:“说来话长,以后再与你说吧,阿念你好好养身子,我先走了。”
这是我们最短的一次会面,我只说得一句话出来,她便走了。
我虽然有些舍不得,只是她走时候眼角带着泪,我想大概是不想在我面前哭出来吧,她过去虽然顽劣,但却很有些爱哭的,后来我再也不哭了,她便也不在我面前哭了。
怀梦对于酱酱应该没有什么印象,那天她才刚出生酱酱就跑了。
我呆呆的看着酱酱走,一时不知做什么感想。怀梦刚好拿了药给我,呆了一下道:“白泽神君走了?”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她一边吹着手里的的药拿了调羹来喂我一边道:“我看得她很伤情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低声应了句。
她喂了我几口,又拿了帕子帮我擦嘴角,漫不经心的问道:“不会是师傅伤人家的心了吧。”
我只奇怪这话从何说起,疑惑的看着她,她又将手里的药往我嘴里送,道:“当初她可是想着要嫁给师傅的。”
我愣了一下记起当初酱酱的那句话,不禁觉得好笑,回道:“记性不错。”
怀梦神色有些飘忽,手上的动作都停了,我叫了她一声,她便又来喂我一边轻声道:“怀梦记性向来好,师傅的事情我都记得。”
她的声音很轻,我心里却升起了异样的欣喜。
在神霄玉府受雷劫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着帮怀梦找到那个人,可是我醒过来之后,每多看她一眼,我的勇气便不断的流失掉。
她待我仿佛已经就是我的妻,这样的假象美好的我不愿意去想那件事,自私任性又重新回来,我安慰自己,至少等到伤好了,只要等到伤好了。
可是,她对着我说一句这样的话,我便不受控制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愈演愈烈。